“是,老爷!”老管家答应一声,然后返身关上了门。
“刁子寒见过首辅大人!”地上昂然跪着一人,对陈登见礼。
陈登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起来吧,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刁子寒站起来之后,便把今日的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起来:“早上我们家少爷要出门的时候,这边府上大少奶奶和五小姐突然过去了,随后少爷便把我招进了书房,命我火速沿着往南山的路去接这边府里二爷一行人,还叮嘱说,如果没有遇到,那就去直接去首辅大人在南山的别业,提醒二爷暂时不要回来。”
说到这里,刁子寒微微地眼皮往上一挑,发现陈登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便又接着说道:“小的带了家里几乎所有有些身手的人一块儿去,一路上疯了似的骑马,但还是晚了一步,小的们就在出南山别业的山口那里,遇到了正在打斗的两对人。一对是三辆马车,有大概十几个护卫,还有躲在马车里的二爷和一个小丫鬟,剩下的一对人,都大白天蒙着黑巾,身穿劲服,小的赶到时,那护卫已经大半死了,小的们本事有限,虽然紧赶慢赶拦下了那凶徒的一剑,但是还是被他扫中了二爷的下体,小的罪该万死!”
说着刁子寒跪在了地上,陈登却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子,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刁子寒问道:“那些凶手呢,难道你们一个都没留下来?”
刁子寒心说非但留下来了,而且留下的是二十多具死尸,但是陈登问时,他却是低着头谨声答道:“回禀首辅大人,小的们赶到时,二爷的护卫以大半身死,小的及手下们,又实在是本事不济,所以,非但没能留下他们一个人,反而我们这边又折了四人,其中二死二伤,而二爷的护卫,则只剩下一个,还勉强,算是活着的。”
陈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你们与此有大功,待会儿出去找老管家领一份厚厚的赏钱,相信你们陈大人会再赏你们一次的,你们的差,办的算是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刁子寒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眼皮不由得一跳,然后赶忙跪下谢恩道:“小的不敢,小的谢首辅大人赏。小的去之前我家少爷曾有交代,如果一旦救下二爷,就要先悄悄的送进这边府里,不要惊动人,并且叮嘱小的要把手下人的嘴管严了,所以,请首辅大人放心。”
陈登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很好,你们大人想的很全面,也算是不曾忘了自己是从我陈府出去的这份恩情,难为他了,也难为你了!”
刁子寒慌忙答道:“小的不敢,那,小的告退了。”
陈登没有说话,刁子寒慢慢地退出了书房。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登才一下子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定定地仰头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梧儿啊,为父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那么狠哪!也好,呵呵,也好,你好歹还留了他一条性命,也算是尽了兄弟之谊了。如是没有这份狠厉的心机,我还真不放心把家业交给你呢,这下子好了,两全其美了。可叹陈羽啊,这都是天数啊,你的人要是早到一刻,能救下桐儿的话,我还真是要为难一阵子呢,谁让桐儿跟你关系好,又各方面都不及你呢!”
他转了个圈儿,又回去坐下了,手掌拍着椅子的扶手,一边拍一边说道:“好了,好了,该废的废了,那么当初的约定,也就可以自动废止了。我的太太呀,你可不要怨我,我总不能让一个残废的儿子来继承我的家业吧?”
不过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接着他眉毛一挑,突然想到了前几日打探到的陈羽与桐儿媳妇有染的事儿,便不由得又揣摩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子,他才叹了口气,心道:“如果这件事竟然是你安排的,陈羽呀陈羽,那我就不得不对你说声佩服了,而且我一定要赶紧弄死你。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天帮我解了一道大难题啊,而且顺带让我失去了一个没用的儿子,却又送给了我一个好儿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哪,人给我找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