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孙哨总的身旁身前,己经满是堆积的尸体,伤者的嚎叫声凄厉难言,滚滚流出的鲜血,就将这一片的草地染红。
与孙哨总一样,余者众贼,也是哆嗦着嘴不断后退,个个面色灰白。
罗显爵长刀一指,大喝道:“盾阵——前进!”
“吼——吼——吼——”
重盾手提起盾牌,他们有节奏的吼着,持着盾牌连成一线,整齐往前逼去,后面长矛手仍将长矛放在间隔间,矛头探出盾外,就如盾墙长了一排森寒的獠牙。
他们如墙而进,伴着吼声有节奏逼去,孙哨总等流贼就是面如死灰的后退。
甚至有些流贼,连滚带爬的。
“落盾!”前进三步,罗显爵大喝。
立时面前重盾轰然放下。
“刺!”
锐利的长矛刺来,又是一片惊天的惨叫,众贼拥挤着,犹豫着,不时有人被刺中倒下,一个流贼大棒手一声吼叫,他急冲上前,前方包着铸铁的沉重棒头就击打在一块重盾上。
轰的一声巨响,果然大棒这种武器非同小可,可防刀砍斧劈的沉重盾牌都被砸得一阵摇晃。
这贼再狠击几下,这重盾更加摇动,似乎盾牌间还有些裂缝的样子。
不过也就到此了,猛然一杆长矛刺来,就刺在他左侧的腰眼上。
这贼眼睛一下睁大,瞬间就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要说利器刺进人体那个部位最疼?就是肾脏部位,俗称人的腰眼。这里神经丰富,被袭者可以瞬间瘫软甚至没有力气呼救,别的地方还可能下意识挣扎,这里瞬间剧痛,却能让人完全放弃抵抗。
这贼腰眼被刺,弓着腰,手中大棒甚至都掉落草地,然后又一杆长矛刺来,一下从他右眼刺入,顺势一抽,汇合血液与脑浆的液体,就从他的右眼处喷了出来。
还有一个持刀盾的流贼吼叫着,他敏捷抢上,一杆长矛带着风声刺来。
他盾牌滑挡,刺耳的摩擦声中,刺来的长矛就从他盾牌上滑出去。
这贼擦着矛杆扑去,他经常用这一招对付长矛手,让他们长枪用老,他就可以逼上去砍杀。
只是他忘了形势不对,面前虽也有长矛手,却是躲在重盾之后,有非常坚固厚实的盾牌保护。
他就这一扑,就重重撞在盾牌上,然后被弹了回来。
又一杆长矛带着虎虎风声,猛的刺来。
这流贼刚刚站稳,滴着鲜血的矛尖就刺入他的咽喉,一绞之后抽回,就带出一股血雾。
血淋淋的矛刃不断刺去,惨叫声连片,不断有流贼哆嗦倒下,盾墙前的流贼更面无人色的后退,孙哨总的喉结急的上下滚动,他持着大砍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罗显爵大喝道:“如墙而进!”
“吼——吼——吼——”
重盾手们再有节奏的吼着,他们提起重盾,连成一线,后方的长矛手仍将长矛放在盾牌间隙,整齐往前逼去。
“落盾——刺!”
又是一片的惨叫,偶尔有流贼不甘心的嚎叫扑上,就被重盾后的长矛手一个个刺翻在地。
坡上倒下的尸体越多,血流滚滚。
“前进!”
“吼——吼——吼——”
重盾手们再有节奏的吼着,他们配合着长矛手,重盾长矛,往山下逼去。
面前所遇流贼,无不惊叫后退。
……
“绕过去……绕过去……”
钱哨头满脸是血,惊竦的看着面前盾阵。
流贼疯狂攻山,孙哨总带马兵与厮养攻击壕沟的左翼,他则带一些精骑与匆忙招来的马兵攻打壕沟的右翼。
然他带百余人扑上时,也遇到与孙哨总一样的问题,正面突击盾阵,兄弟们死伤惨重。
就在刚才,他一个得力的哨总,参加过多场大战的人物,打过洛阳,打过开封,打过南阳,身经百战,然就在这小地方的不知名山包中,惨死在对面重盾长矛的配合下。
这位哨总险险避过一枪,然另一杆刺向他小腹的长矛却没有挡住。
此时正滚在草地上哀嚎,他捂着伤口,五脏六腑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还有很多兄弟惨死,他自己左臂也被长矛插过,鲜血淋漓的,钱哨头惊竦非常,这是哪来的乡勇,如此精锐?
如此精锐,也不应该在大明默默无闻啊?
不过他毕竟是身经百战,还是很快找到这种似乎无敌战阵的软肋。
那就是侧翼,而且移动迟缓,转动不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