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北蒙,一处毡帐之中。
额尔古紧皱着眉头,不停地来回踱步。
“老子真是倒大霉了,大周蔡州河口决堤,和当年黄河口事件如出一撤,大周的百姓竟然一致认为是我们干的,若是咱们干的,还就认了,但问题是咱们什么都没有做啊!”额尔古长叹一口气,满脸都是委屈。
自从发生了达图州的那件事情后,他便对大周产生了深深的忌惮,现在他对大周的态度是:能躲则躲,大周能不来攻打北蒙,他就谢天谢地了!
“诸位,说说应该怎么办吧?”额尔古望向下面的谋臣和武将。
“军帅,若大周敢来攻我北蒙,我们便再与他们打一仗,我们北蒙的骑兵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人!”一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身高差不多有两米的大汉说道。
“对,若是真打起来,大不了鱼死网破,没有什么可怕的!”另一名将领也心情激动地说道。
额尔古微微摇头。
“你们真是榆木脑袋,就知道打仗,若是以前,我们何须为得罪大周而担忧,但是而今,他们有火器,炮弹,我们现在和他们去打不是当靶子吗?”
“此刻,不是打仗的时机,我们必须隐忍求全,让大周觉得我们很弱,并且相信决堤的事情不是我们干的。本帅已经派遣了数千名暗兵前往了大周,一旦习得他们的火器,炮弹研制之法,再加上我北蒙的骑兵,必可无敌,并且我们北蒙的铁矿远远高于大周!”
“所以,此时的危机,我们必须迅速解决,绝不可让大周兴兵攻我北蒙,明白吗?”额尔古瞪着那些武将说道。
曾经,他也和这些武将一样,喜欢一根筋做事,但现在的他,不断看书,发现自己已然变聪明了许多,并且学会隐忍了。
下方的谋臣们见额尔古已经表明了态度,不由得眼珠一转,瞬间有了想法。
“军帅,臣以为大周皇帝对你的秉性还是非常了解的,我北蒙虽然以武治国,但这种挖人堤坝,不伤人兵而伤百姓的事情却从未做过,只要你修书一封,想必大周皇帝会相信的!”
“军帅,在历史没有永远是敌人的两个国家,在此时,我们完全可以向大周示好,目前蔡州正处于缺衣少食之中,而我北蒙羊毛屯货极多,牛羊肉更是数不胜数,完全可以怜悯蔡州百姓的名义,对大周施以援手,如此以来,大周必然感激我们,以这些物品促成的短暂和平,足以让我北蒙积蓄力量发展了!”
……
七八个谋臣的建议几乎一致,兴仁义之名,以衣食相赠,向大周示好。
而不远处的武将们则是一个个面色冷清,白眼地望着这些没有骨气的谋臣们,在他们的认知里,此种巴结的行为,无疑于承认自己是大周的附属小国。
额尔古却十分赞同谋臣们的意见,不过他也有些拉不开面子,让他去给赵岩和和气气地去写信,简直就是逼他拿起针线绣鸳鸯。
犹豫了片刻后,额尔古干咳一声,然后朝着众人道:“本帅决定了,此时还是向大周示好较为稳妥,本帅决定向大周捐赠一万只羊,五千头牛,羊皮可以御寒,牛羊肉可以果腹,至于给大周的说辞,既要表明我北蒙不是凶手,也要展现我北蒙的气魄,这个……容我细想一番!”
说罢,额尔古便摆了摆手,武将和谋臣们顿时都只能离开了。
在北蒙,额尔古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谁敢反对他一句,第二天就可能变成一个捡马粪的奴仆了。
稍顷,额尔古来到了他那张铺着兽皮的书桌前,思索了一下,拿起画笔,喃喃自语道:“本帅还是画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