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实在性”的壁垒。
在剩下的日子里,王崎就不断的接受“灌顶”。
另一方面,他也沉浸在崎联的共识前知网络之中。
可能性之兽与终焉使者来自完全不同的历史。可能性之兽所选择的共识算法,和未来仙盟有着本质区别。
它最大限度的保留的情感体验,限制对主体之间有意识的主动交流进行一定程度的限制。这个网络依旧有共享知识的功效,但是一切知识都被最大限度的模糊化了。
为了避免“历史不同”而造成的“物理差异”。
所有的知识,都以“灵感”的形式载入。
就好像当初心想哥对王崎做的一样。
而决定王崎对这个共识心灵网络参与度的,就是对群体的共情。
这个网络实际上无时无刻都在进行效用分析和决策甄别,并根据决策甄别的结果,而自发调整心灵网络,调整前知者与前知者之间“共享”的流量,甚至取消某些逆行委员在“不存在的未来”之中进行的交流。可以说,这就是果位的关键要素投射到实体的样子。
而这个“认同”的标准,就是文化体验。
王崎的自我认同,会形成天然的墙壁,甚至会使得部分王崎见不到另一部分王崎。
前知网络也不是割裂的无数局域网。它依旧是一个整体性的存在。不管是怎样的敌人,崎联整体都一定可以调用比他更强的力量,将它撵回去。
主角王崎等大多数的正行王崎,甚至逆行委员会之中更为年轻的分子,都不理解,为什么王崎以理性为尊的时候,还要建立一个基于感性的共识算法。
感性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即使是王崎与王崎,在可能性之兽开始逆行之旅前,也是相互敌对的状态。
“但这却是在可以知晓的历史之内唯一有成功案例的办法了。”王崎对此只能叹息:“天人大圣的思维不能单纯用理性或感性描述。但如果他们会用人族语言说话,那么人族对祂们的感觉,就一定是偏感性的。”
它们一诞生就拥有实在。相对于它们来说,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元婴法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选择以感性传递感性。
对于天人大圣来说,这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部分王崎却始终不以为然。
因为感性之道并没有获得成功。它仅仅像个幸运儿一样,被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生物作为自己思维的风格。
从第四阶级到45阶的方法,多是需要脑子才能想到的。
也就是在这些讨论之中,王崎零零散散的知道了更多关于未来仙盟的消息。
未来仙盟确实实现了物质的极大丰富。前知心灵网络协调了无数前知者,统合一切,并且与非前知者达成了共识。
非前知者可以做一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工作、一切休息,一切狂欢,都是未来仙盟伟大计划的一部分——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无所谓的。能够从朝生暮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里解放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自己的日程在被安排,自己的一切都在被研究……谁在乎?
而且反正这个计划也是公开的。也不用在意有谁利用这个研究,侵占了自己的权益。
就算真的存在这种情况,那也是一种“测试”——是未来仙盟与“内部腐朽”的对抗测试。
受试者会得到补偿,而侵害他人者,也只是被选中的“实验员”。
一切都在前知之中。
未来仙盟的前知者都理解这个通向五阶的伟大计划——他们的精神与前知力量,本身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但没人知道它的全貌。
它实在是太困难了。而因为未来仙盟的进步速度,你将这东西读一半,未来仙盟就已经因为实质上的进步,而将计划大幅度更新了。
这种更新都可以在“瞬间”完成——因为所有需要的会议,都在“不存在的未来”之中完成,然后结果直接回传了。
“那个时候,我依旧是个算学家吧……虽然算不上是一线了,但也能做一些研究。至少‘函数’下面一个分支,我还能跟得上。‘算君’也还在研究拓扑。不过他的权威,也收缩在一个比较具体的分支学科里了。就算有前知之能,也没法学完那么庞大的算学。”终焉使者回忆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大概就是我回到家里,埋头写了一道很复杂的算题。”
“而我从书房离开,准备去探望最小的外孙女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多处一个繁复的空间法术结构——我们掌控了仙路。我知道,我刚刚写的那一道算题,就是这个奇迹建筑的核心部分,我甚至知道我的成果究竟在哪方面生效了。”
“我明明能够知道……但是,这东西,又好像离我很远。我发现自己几乎不认识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