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关于怪物事件的紧急新闻一条紧接一条,纷迭而至。看了一阵,许岩觉得心头郁闷,他低声说道:“我有点闷,到阳台上吹吹风去。”
黄夕和安晴织子都在盯着电视,对许岩的离开并未注意。但许岩并不是去阳台,而是坐电梯直接下了楼梯,他走到宾馆的前台,有位服务女郎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地向许岩说了一通,许岩用英语来回答:“对不起,我不懂日语,能否找一位懂中文的先生过来?”
许岩把这番话重复了两遍,女服务员才明白过来,她对着许岩鞠了一躬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很快,一名头发斑白的男经理从柜台后走来,他用口音很重的中文对许岩说:“您好,许先生,您好。我是希尔顿酒店的客户经理吉川敏男,请问有些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呢?”
听到中文的应答,许岩松了口气。
“你好,吉川经理。请问下,希尔顿酒店是否有外出派车服务的?我想出去。”
“有的,酒店确实是有这项服务的,租车的费用是五十美金一个小时。”
“行!麻烦吉川先生,请帮我安排一辆车子和司机吧。我想去东京的银座区。麻烦吉川先生帮我安排车辆吧。”
“银座区?”吉川敏男经理脸色一变:“那里,现在可是有怪物在啊!电视上已经播了,银座町出现了可怕的怪物,自卫队正在那里跟怪物交战呢!政府已宣布了。那边是禁止进入的封锁区。许桑,对不起,您的这个要求,我们怕是没办法办到了。”
许岩心下一沉,但他还是没放弃努力。他沉声说:“吉川经理,我明白的,但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的房间,是东京警视厅帮我订的房,是吧?”
“嗨依,确实如此。”
“警视厅为什么要招待我呢?”许岩自顾自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是他们特意请来的贵宾!
我是来自中国的军人,我知道这头怪物的弱点,警视厅的长官们特意把我从中国请过来,就是为了协助他们消灭这头怪物。现在。我要马上赶到现场去,这样才能迅速消灭那头怪物——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若我不能及时赶到银座,就有很多无辜的市民、警官和自卫队员要被怪物杀害了!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您明白吗,吉川先生?”
听到许岩这么说,吉川敏男的脸色微微变了,他很认真地看着许岩,像是在判断许岩说的是不是真话。在他严厉的注视下,许岩努力做出了镇定的样子。
他很认真地问:“许桑。您说的,不是在开玩笑吧?”
许岩摊开手:“吉川先生,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若不是为了这样的大事,我何必要去银座町呢?难道我就不要命了吗?”
吉川敏男微微沉吟:“这样的话。。。抱歉。许桑,麻烦稍等一下。”
他急匆匆地走了,过了近十分钟,许岩都等得焦躁不安了,他才急匆匆地小跑了回来,他先对许岩鞠了个躬。然后才很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许桑,因为银座町一带太危险了,所以,司机都不愿意过去,所以——”
吉川经理显得很尴尬,他对着许岩连连鞠躬:“没办法帮上您的忙,实在很过意不去。许桑,对不起您了。”
许岩苦笑,却明白,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了。刚刚在电视上,大家都看得清楚,nhk电视台和富士电视台派出的现场采访组先后都是全军覆没了,可见现在银座区那边的危险程度了。酒店的司机只是普通平民,要他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对方害怕危险不肯答应,那也是人之常情。
“我明白了,吉川先生。是我太过强人所难了,您不必介意的。”
对着许岩,吉川经理深深鞠躬,显得很惭愧的样子:“实在很抱歉,许桑!您是从中国过来的,却为了我们日本的事情那么勇敢,愿意到前线去协助自卫队战斗,中人的勇气实在令我们敬佩。相比之下,我们平成年代的年青人却是——唉!总之,非常抱歉,许桑!”
离开了酒店的总台,许岩出酒店的大门,伫立在酒店的门廊下,茫然若失。
在他面前,依然是车来人往的新宿大街——虽然在银座町区域出现了怪物,自卫队正在与怪物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但这好像并不影响东京市民的日常生活,街面上依然人潮熙攘,秩序井然,一如往昔。
望着天空纷纷落下的雪花,许岩有一种不该从何处着手的无力感——怎么办好?
深切的忧虑,像蚂蚁一般啃咬着许岩的心灵。他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不该听朱佑香的话就那样走掉的,而该坚持留在那边陪她一起战斗的。
最终,许岩还是决定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亲自去一趟银座町寻找朱佑香。
他在街上叫了几辆的士,但那些出租车要不是听不懂许岩的半吊子英语,要不就是听到银座的地名就闻风色变了,连连摆手然后跑了。
这样在街头浪费了小半个小时,最终没一辆出租车肯搭乘许岩去银座。他茫然地伫立在街头,心情焦虑。这时候,或许连许岩自己都没发觉,在他对朱佑香的感情里,除了朋友的友谊以外,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怀。
“公子,您在这边干什么?”
突然在身后听到了这一声娇嫩的呼唤,许岩如闻天籁。他猛然转过身去,只见到漫漫的细雪中,一身白色风衣的朱佑香俏立在马路对面的道上,一双秋水妙眸正安静地注视着他。
亭亭玉立,佳人如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