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城,把马车栓上,侍书和入画还有四爷府的几位侍卫就护着几位主子开始逛街了。不过明明小包子最小,但走在大街上,反而小包子在最前头,而其它四位跟傻子一样看啥都新鲜。
夏茉一直以为小包子没出过街,以为他跟老十八一样,不知道柴米贵的。其实司棋在热河时,常带着小包子出门赶集的,那是苏麻的吩咐,小包子那时最常跟的人就是苏麻,而夏茉和老八那时忙得很,都以为小包子天天跟老太太逗闷子呢,谁也没注意小包子实际上跟着司棋常出庄子。
司棋也不是故意瞒着,这点小事还用说,谁家孩子不是这么长出来的,当然司棋也是从庄子里提上来的,她又没养过皇子凤孙,哪知道那些,也就没特意提。
小包子没说是苏麻嘱咐的,说‘你告诉阿玛额娘,就再也出不去了’。于是,小包子难得的闭紧了嘴巴,很有打死也不说的意思在里头,这么着夏茉和老八也就真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小包子还有一项技能是夏茉和老八也就更不知道了,那就是还价,他尽得了司棋的真传。
小包子一下车就开始找糖葫芦,他也不是就记着糖葫芦,说好吃吧,其实都差不多,只是每次司棋带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买串糖葫芦,然后两个人一起边吃、边聊、边逛街,顺便把还价当逗闷子,热河的集市谁不认识小包子啊!
所以小包子话痨的原由在这儿,谁家孩子像小包子话这么多,脑子这么快的?这是广大的人民群众训练出来的!夏茉和老八还在疑惑这是从哪遗传来的,都在拼命的找原因之中,后来终于知道时,一切定性了。
小包子有点怅然了,热河的人们该多想他啊。其实人家很高兴,如果连一纹钱的玩艺都要还价,还只是逗闷子,人家能不郁闷吗?想他?是啊,想他这辈子都别再回去了。
重整心情,于是在小包子幼小的心灵里,一直固守着,出来逛街首先要买糖葫芦的传统!
终于看到举着糖葫芦串子的小贩了,小包子带人飞快的冲了上去,要说北京城的物价就是稳定,糖葫芦还是一文一串,小包子指着糖葫芦就告诉其它四傻子。
“看到没,这就是糖葫芦,司棋姨说了,当年她四文钱买了六串,咱们……”小包子有点冒汗了,他只会从一数到十八,也不知道这有没十八个。很幸运,五个小孩、五个大人,正好十个。擦了汗珠,转头很有气势的跟小贩说道,“十串,怎么卖?”
“小爷真是聪明,您十位,给八文成不?”小贩本来想跑的,当年卖给司棋糖葫芦的人也是他,这么些年了,他都忘不了司棋带给他的冲击,恶梦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不放过他,他着谁惹谁了?这么点小生意,他容易吗?可是这么些人看着,他咬牙直接就给打了八折,只求别再折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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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坏人,欺侮小孩子!六个四文,剩下的,一,二,三,四,你看,我们才四个人,你为什么也四文?”小包子气愤了,先数了六个扒开,指着四个人跟小贩理论。
小贩愣住了,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您十位,一人一串,就是十串,要十文钱,现在便宜了两文,收您八文,不对吗?”
“当然不对!”小包子跳了起来,拉个抱自己起来,直接在草杆上抽了六串糖葫芦分给四傻子,再给了侍书和入画一人一串,正好六串分完了,数了四文钱出来,递给了小贩,“这是六串的钱。”
小贩接了,想想,算了吧,就这么着吧。准备扛起串子走人了,决心不再跟这难缠的小孩子再多说一句了。
“回来,我还有四串没买呢!”小包子跳脚了,也不管自己正被抱在护卫的怀中,气得手直晃悠。
小贩傻傻的看着小包子。
“你看,六串四文,我现在只买四串,你只能卖我两文半。”小包子拿出三个钢板认真的递给小贩,小贩惯性的接了,但还是说不出话来,“好了好了,知道你没有半文,我不要了。”
小包子觉得自己真是太宽容了,拿了四串糖葫芦下来,分给了四爷府的三位护卫,拍拍护卫的手,放自己下来,一行十个人边吃糖葫芦,边逛起街来。
卖糖葫芦的小贩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三文钱,没回过神来。而刚刚在边上看的路人无一不被刚刚的小孩折服,有个边的挑担子的一直在看热闹的,看到小包子向自己摊子走去,他直接隐身了,生怕那位小爷看到自己。等他们一行人走远了,他才慢慢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据说后来糖葫芦小贩搬家了,人家说了,打死不在京城里呆了。弄得京里好一阵没糖葫芦卖,让某些听过这个故事的皇孙们很是郁闷,为什么自己去买时,竟然连卖的人都没有?再后来,老爷子调查京城百业时,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京城卖冰糖葫芦的最为艰难,要求朝庭为糖葫芦定价,以正视听。
小豆丁们当然不知道自己造成的后果,他们很快乐!小包子大部分的小玩艺,基本上他都认识,充当了向导的义务,而且小包子严格的按热河的价格,来买京城的玩艺,气得一个个小贩连跳河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