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我接到信时,真的以为你是为了避祸故意激怒老爷子的。我想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做事一定有分寸的,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要在家顾好包子和团子就好了。”夏茉给了老八一个大大的白眼珠子。
“后来怎么知道怕了?”老八笑了起来,是啊,真的是心机深沉的人,做不成这样,而且就算是做出来的,也瞒不过老爷子的目光。
“一个人睡,晚上起夜,没人抱,入画她们好矮。”夏茉委曲得又想哭了。
怀孕期间,容易尿急,特别是晚上特别容易起夜。夜里起夜时,夏茉都是要推醒老八,由老八扶着她去,什么弯腰什么系带子的事,也都是老八来做,她一般都是连眼睛都不睁的。结果这会老八不在,就显得特别不方便了,入画和侍书特别好,这段时间他们都是亲自轮留在屋里打地铺,夏茉一喊,她们马上就跳起来帮夏茉,可是这样,夏茉就必须打起精神,不能跟和老八在一块时那样,几乎是由老八抱着进去,抱着出来,一直处于睡眠状态下解决问题。
“弄了半天我在你心里就是能抱着你起夜的?”老八真是无语了,虚咬了夏茉的脸颊一下,跟亲差不多。听夏茉说了,老八心都疼了,在宗人府里他也担心这个,可是怎么办,他又出不来。
“后来四哥来了,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了。皇阿玛是怕我担心,所以啥也不说,哄着我和包子他们玩。心想着只怕这回你真做出格了。我又不敢让四哥去打听,一个劲的跟四哥说,‘没事,你好着呢,天天在给家里赚大钱……’”夏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其实她没说的是,那一刻,她是连四四都不敢信的。
这一个多月,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都被指了婚,名字她都熟,当初纯悫可是拿着名单过来,她细细都看过的。当初老八可是一眼就看出了四四的想法,并跟自己解释过的。夏茉明白,四四绝对不会乐意这样的结果,可是老八不会啊,为什么被圈的还是老八?
听说老八被圈,纯悫也飞速赶了回来,纯悫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事,但是纯悫开始忧虑起来了,策凌现在的位置,自然是被人眼红的靶子,万一真的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弄得他们的夫婿与策凌离心,只怕就凶险了。
只是纯悫又不敢轻举妄动,基本上策凌跟她也就是名义上的夫妻,真的站在天平上,老爷子的分量还是更重,站在帝国至高无上的利益之上,她当然要无条件的服从。
可是站在布布的角度,她实在又不忍心看策凌被老爷子卸磨杀驴,所以这些日子纯悫一直在焦虑之中,这种焦虑也传染给了夏茉,让夏茉也胡思乱想起来,生怕老八又卷入了什么事非之中。
纯悫的焦虑可以转嫁给夏茉,可是夏茉的焦虑却只能自己在夜深人静时自己默默承受,白天她还得装得跟没事人一般,安慰自己,老八是去画画了,很快就回来了。
把外头的事一说,夏茉长长的苦笑了一声,“去见老爷子时还觉得自己无欲则刚,后来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
“你做得很好!是啊,这么做最好,你不当回事,让老九盯着我画画,让所有人知道我只是被关起来帮老九画画,于是没人会真的追究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子也不会说,这会让事件淡化下来,让大家不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可是你还是太冲动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老爷子其实真没那么差,至少对我,他真是好阿玛,我一直当他是亲阿玛的。你明儿去认个错吧!”夏茉平静下来,想想老八对老爷子那番话,自己这个媳妇听了都觉得膈得慌,更何况老爷子那心高气傲的主了。
“当然这么说是有点不孝,只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不想再跟老爷子虚与委蛇了,不过这些日子静下心来一想,我这么做也不见得真的错了,至少老爷子不会再拿我当挡箭牌去对付老十三了。”老八骨子里跟老爷子一个德性,死不认错的。当然,说完了,也得到了夏茉一招天残地缺脚。
“知道了,明儿就去。”老八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你又不站在老爷子的立场上,自然不能体会老爷子的苦心。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古往今来,皇家真的父慈子孝的有几个?老话还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防你怎么着了?他是爹,打你都是应该的。”夏茉还真是欺软怕硬,老八一回来,她马上就有了底气,说话是一套套的,老八真是哭笑不得起来,自己回来给她长胆子,用来欺侮自己,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可是老八还真不敢说不字,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更何况夏茉现在身子可金贵,借老八个胆子,也不敢真的把夏茉气个好歹出来不是。
老八有些话是不好跟夏茉说的,但能跟远在蒙古的老十说,他哄着夏茉睡了,想到去年回京之前跟老十的一番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