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在家真的着急了,白天啥事,叫个长随就啥都知道了,气得夏茉现在就想把老八拎回来大骂一通才好,这人脑子是当摆设的吗?十三格格大婚,他发脾气走人,十三格格心里得多胳应?做得真的太不地道了。找不着老八,直接又把准备睡的点心兄弟拎出来,让去佛堂罚跪。
窝窝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他多么想念他的被窝啊。可是也没法子,家规他也会背,而家里能求情的还不在,日子真没法过了,窝窝在考虑要不明儿跟十姑去住几天,布布虽然爱欺侮自己,但有时也让自己欺侮的。
包子则马上义正言词的站出来评理,‘为啥呢?自己今天多乖啊,还记得给小双儿买礼物,也没有去还价,还没乱花银子(阿玛说了,老九叔的,就可劲的花。)他简直就找不出比今天不乖的日子了。’
“你在十三姑姑家闹腾成什么样了,你阿玛能不带你们出来吗?”夏茉虎着晚娘脸吼道。
“我们闹腾了?”包子有点茫然,跟平时一样啊,谁也没说他们闹腾过啊。侧头问团子。
“还好,又没鸡飞狗跳。”团子认真的想想,总结道。
包子马上又理直气壮了,对夏茉一挺胸,表明,‘看到没,团子都说我们没闹腾。’
“你十三姑姑家有鸡还是有狗?”夏茉真是快疯了,看看团子找的这形容词。这是形容词吗?他一定当名词在用。
包子再冲团子呶嘴,意思说,‘上!’
团子真的昂头想想,“额娘,儿子们今天真没闹腾,在十三姑姑家的花园里骑马打仗呢。布布背窝窝,哥背我,对着四伯,七伯家的哥哥们,找的是平地,离屋子远着呢。”
夏茉倒是真想相信团子,可是他也不相信老十三没事会挑事,特别是在十三格格的大婚这当口,老十三再看自己不顺眼也不至于拿妹妹的幸福开玩笑。可是她又不想让孩子们觉得他们无故罚他们,决定忍忍,明天问清了内院的事再说。
“先记下,明儿我问你十姑,若是错了,还得罚。”夏茉手一挥让他们下去,心里又懊恼起来,自己是当妈的,凭啥想罚儿子还得让他们心服口服,打了再说啊,没面子啊!
“主子,要不让跟着小厮进来问话?”侍书也特想知道发生了啥事,现在她就指着看小主子们的笑话活着了,过得太有意思了。
倒不是夏茉忘记叫跟着的人问,都是小主子,身边一堆侍候的,哪有不知道的,只是夏茉也懒得为难他们。告诉自己了,包子他们会咋想?觉得自己不相信他们,况且他们也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管人了,自己过问了,让他们怎么用人、怎么管人?也让下人无所适从,忠于谁?
点心兄弟回去了,小唐氏送来晚上热敷的药膏,一边帮着夏茉抹在肚皮上,一边唠叨起来,“您也是,小主子们什么性子您又不是知道,大晚上的,急气白捏的吓着他们,晚上惊了怎么办?”
满州老理,小孩子睡前不能受到惊吓,会魂不归位,晚上会闹觉的。
夏茉斜睨着小唐氏,这么多年了,包子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他是那会受惊的人吗?只要包子没受到惊吓,团子和窝窝一般都会觉得跟自己没关系,大哥都没受罚,板子更不会到自己身上了。
小唐氏也笑着摇摇头,“您啊,都是这么些孩子的娘了,怎么也是长不大的性子,也是八爷太惯着您了。”
夏茉有点奇怪,怎么说到这上头了,但也不想搭话,闻着药味,跟昨儿有点不同,“今儿换方子了?”
“嗯,太医不是跟您说了,您还在月子里,加了些驱风去湿的药下去,正好温着肚子。”小唐氏忙说道
夏茉想起来了,下午太医号脉时有说,反正在那位老太医看来,月子里忙着减肚子的都是那些侧福晋,王府的格格们,所以看来八爷专宠八福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多注意保养啊。想归想,可他也是有医德的,自然不会专门为了给夏茉减肚子而乱下药,务必要做到一举两得,而且以身体为本,减肚子为末。
“八爷还没回来?”夏茉看着窗外,再看看自己肚子上黑黑的一片药膏,想着要是老八回来看到,得多恶心啊,忙吩咐道,“快去把门落锁,别让……”
“我已经进来了,什么了不得的?”老八抱着吃饱奶,已经睡着的闺女儿进来,正好看到夏茉一肚子的黑药膏,笑了起来,把闺女交给也偷笑的入画,自己到夏茉的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