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除了二姜以外,都知道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
这是参加仪式的人,即将失控的标志。
失控不但意味着仪式失败,更会危及生命。
要么成功,要么失控。
这就是登临有秩的风险,现实而残酷,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庞长老一系愁眉苦脸,许阁主神色泰然,许子婴倒是先嗤笑出声。
“要不从明日起,子婴改投庞长老麾下聆听教诲?等来年我登临秩一,这上长老之位,自然就保住了,哈哈哈……”
许子婴嚣张的态度,引来不少“庞系”长老的侧目,然而正主不吭声,他们也只敢怒不敢言。
这种隐忍的态度,令“许系”一众,越发得意,对着庞长老指指点点。
王执律下意识要制止,然而想到先前许阁主的承诺,心中不免迟疑起来。
就在这时,门内的怪声突然停止了。
之后是长久的静默。
就连一直不明觉厉的二姜,也紧张得不敢说话。
一位“庞系”长老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还不摇铃?”
没有人能回答他。
庞长老注视密室方向良久,最后幽幽一叹:“老夫进去看看吧。”
等庞长老进去以后,“庞系”一众更加沉默了。
角落里,姜滢拉了拉许子婴衣袖,悄声问道:“快一个时辰了。这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成功?不可能的。”许子婴不似她压抑声音,语气依旧轻慢,“就怕人死在里面,到时都府贼曹过来讯诘,难免有些麻烦。”
“死……死了!”
姜滢下意识捂住嘴,眼神有些复杂。
“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听闻博闻兄长死讯,有些……不舍?”
姜萱问得尖锐,许子婴也不由得转过身来。
姜滢立即瞪了姜萱一眼,微嗔道:“小小年纪,懂什么舍不舍的!他死了最好,母亲就不必苦恼婚约之事了!”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相识之人,死在眼前……”
“滢妹赤子之心,当真难能可贵!”许子婴适时赞美道。
姜滢羞赧一笑,心情慢慢调整过来,开始想着晚上回去,如何跟母亲描述今日之事。
嗯,还有那位即将到来的孙氏嗣子,听闻其姿容不凡,风度翩翩……
就在姜滢畅想之际,密室的大门打开了。
庞长老走了出来,神情怪异。
众人见庞长老不说话,一位“庞系”的长老忍不住发问:“死了?”
庞长老摇了摇头。
“疯了?”
庞长老想了一下,再次摇头。
“没死没疯,那就好办。”那位长老宽慰道,“德性亏损,可以慢慢调养。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呵呵,空耗阁中配额,整这么一出闹剧,你们还想好说?”
“就是就是,如此劳师动众,最后徒劳无功,难道庞长老,不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针锋相对的声音,来自“许系”的一边。
王执律也附和道:“此事确实于阁律有违。只是毕竟事关上长老,诸位稍安勿躁,让阁主秉公处理吧。”
“庞系”长老们正欲反驳,却听庞长老轻咳一声,从容仰首道:“田博闻成功渡过两个仪式,即日起,晋升为核心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