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说法,与田籍他们分别之后,先后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是她通过紫龙卫的秘密渠道,向平原城的紫龙卫大营汇报这边情报。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紫龙卫的高层们却没有立即回复他们这边的支援请求,甚至有人反过来警告他们不要在此事中牵扯太深。
“事关一都封君嗣子的生死,紫龙卫居然不管了?”田籍不解问道。
秋嫂摇了摇头,神色复杂解释道:“不能说不管。只是一来紫龙卫理论上只忠于齐皇,确实有不参与地方势力斗争的传统;二来上头的这些个大人们,也不是人人都一样的心思。有些人确实如阿猛那样亲**原田氏,但也有人希望维持都中势力大致的平衡稳定,只要不出大乱子就不去干涉……”
“一位封君嗣子被外人弑杀居然都不算大乱子……”
田籍无力吐槽,只能感慨紫龙卫高层派系斗争的这潭水实在有些太深。
这时秋嫂从马匹上取下一个布囊,递给了田籍。
“这是?”
“这是第二件事。”
“我见大营那边没有回复,便寻思着去北路大营求援,哪知路上被一群孙氏的死士抓住了。”
“就在今夜早些时候,孙氏的人又抓来一名俘虏。当中有一人我认识,是阿猛的旧友。”
“随后我就知道你们北上求援的事,于是寻了个机会,偷了匹马逃了出来。”
“这东西是他偷偷塞给我的。”
田籍听到这里,大概也猜出秋嫂说的是谁了。
果然打开布囊,里面装着的正是公子怀信的虎符与求援书信。
“至少井鹄兄弟暂时活下来了。”
……
求援的凭证失而复得,一切尚有挽回的机会。
不过谨慎起见,田籍仔细询问了秋嫂逃离过程的细节,以防这当中藏有敌人的暗手。
秋嫂见状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满意神色,并主动解释了自己能走脱的最大原因。
“孙氏的人也遭到了梁兽的冲击?那群梁兽不是他们带来的吗?”田籍疑惑道。
“梁兽出现在此处,肯定与他们有关。”秋嫂分析道,“不过我猜多半是通过某种手段运送过来,却做不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这应该算是今夜唯一的好消息。
要是孙氏能直接指挥这股恐怖的梁兽潮,恐怕北路军得先考虑避其锋芒,而非出兵救援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规模是梁兽潮在官道上肆虐,还是会妨碍援军行进,恐怕得请动祝庙肆司、右都大夫庆氏这种级别的强者出面,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清理干净。
所以去北路大营求援的时间越发紧迫。
不过就在田籍准备用御气符带秋嫂一同北上的时候,后者却拉住了他。
“孙氏的人之所以没有马上杀死阿猛的旧友,是打算捉他去诱降阿猛他们!”
秋嫂这一说,田籍顿时醒悟过来。
井鹄是他们这批求援队伍的带头人,如果连他都落入孙氏手中,关隘中的守军恐怕就士气尽丧了!
所以还得尽快给田猛等人报信。
田籍计算了手中御气行符的数量,若他先去北路大营求救,再折返关隘报信,虽然符是够用的,但因为不能预估在北路大营要花多长时间,所以最保险的做法,是他与秋嫂兵分两路,一人继续北上求援,一人折返报信。
而考虑此时距离大营更近一些,显然让秋嫂骑马北上,他用符南归最省时。毕竟两边都需要跟时间赛跑!
不过秋嫂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为暗谍,紫龙卫中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不多,恐怕此时北路军中更是无人认识。你在那边可有熟悉可靠的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