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的仪式快要开始了。”孙坡轻咳一声提醒道,“你我还是速速归阵,莫要耽误了殿下与管兄的大事。”
“外舅有命,敢不听从?”里息夸张地行了一礼,而后主动揽过推轮椅的工作,往军阵潇洒而去。
一边走还一边畅想,将来手握大权,侧伴美人,名声响彻诸侯,所谓大丈夫所为,也不过如此了。
“只可惜那田博闻不露面,否则我趁机洗雪战败之耻,就完美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田博闻,此事既在他身前,也在他身后。
……
积卒以北,“太子星”阵台下。
“溪濯,此间事了,为兄打算赐你一处封邑,你可曾有中意的地方?”
太子夷乌吃着茶点,状似随意地问道。
被点名的王子溪濯却从座上霍然而起,躬身答道:“太子需要臣弟去哪,臣弟便去哪里。”
“呵呵,不要紧张,为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奖励你此番辛劳而已。你有什么真心话,但说无妨。”
“臣弟所言,句句出自真心。”王子溪濯依然保持躬身低头的姿态,“不过若能自己选,臣弟最希望留在梁都,为母妃尽孝,为太子分忧。若能遂此愿,封邑什么的,不要也罢。”
“呵呵,你啊你……”
太子夷乌失笑摇头,目光从王子溪濯恭顺的身影抬起,看了看远处姿态更为恭顺的狸夫人,心中冷笑不已。
这两母子倒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何时该低头做人。
只可惜自己心中杀意已决。
就在此时,主持仪式的礼官上前请众人登上对应星宿阵台。
“溪濯,你的位置不在此地,还是快快上路吧。”太子夷乌一语双关道,“父王已经先行一步,在上面等候多时,你也不要耽误时辰。”
“遵命。”王子溪濯再次低下头颅。
……
与此同时,中央祭坛。
祭坛高耸入云,凌驾于所有星台之上,鹤立鸡群。
若在梁囿之外,想要短时间内建造如此宏伟的建筑,哪怕百工“大造”出手,也几无可能。
不过在梁囿之内,利用其移山造地的特性,却是不难。
此时祭坛边缘,管叔吾俯视下方大阵,目光幽沉。
祭坛顶端被无限星辉包裹,外人难以窥伺其内,但内里之人却能清晰看到外界下方,一览无遗。
“此阵你我也推演不下百次,当再无关碍。相邦可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变数’?”
一名黑影人从管叔吾身后徐徐走来。
其人身上气息极度收敛,看似毫不起眼,但与管叔吾并肩而立,气机隐隐交缠,却不落下风。
“没什么。”管叔吾微微侧过头,脸色无悲无喜,“就是大阵里混进来几只小毛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