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出于一个新闻工作者的直觉,徐美伶感觉得出这位小姑娘身上一定经历过什么伤心的事情。。
“徐小姐,家里人都叫我巧妹!”
“嗯,巧妹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啊,那么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家里人呢?家里人都去了哪里呢?”
大约,从出生以后,小姑娘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好生活,从来没有人这样温言细语的对待过她。
看着徐美伶,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伏在徐美伶的脚边,抱着她穿着丝袜的腿大声哭泣起来,一边一边叫着。
“徐小姐,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就买下我吧,以后我跟在你身边一定好好侍候你!”
徐美伶稍稍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引起了这位小姑娘的伤心事,怎么一提到家人,她会这么伤心呢?”
“小妹妹,小妹妹,你一定是有什么伤心事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帮助你的啊!你先起来,慢慢说给我听吧!”
徐美伶看着小姑娘脸上的涕泪,不由想起曾经在上海时看到的厂里那些来自乡下的包身工。。当然,今天包身工制度,随着与青帮有关的那些包身工工头被罗塞尼克手下的,“死神之镰”,“腰斩”于黄浦江畔,已经完全成为历史的陈迹。
至于“童工”这个词,因为《劳动福利法案》的执行,也已经将要成为过去式的存在。。至于违法使用童工,不过是30年苦役以及没收财产,并永久性丧失人权。处罚比之绞死的人,相对要轻得多。
在徐美伶印象之中,眼前的小姑娘的经历,大约与她们的生活经历都有些相同的痛苦,然而小姑娘下面说的话,估计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徐小姐,求求您买下我,我就拿这些钱去赎我哥哥,再晚了的话,他就要被活活累死了呀!”
徐美伶把泪流满面的巧妹揽入怀中,用手轻轻抚着她脑后的头发,把她的小脸放在自己肩头,仿佛她那并不宽阔的肩头就仿佛是座可以倚靠的大山。。
“巧妹乖,巧妹不哭,给姐姐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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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说起来真不知道这些黑了心的商人们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巧妹的家原先在河南,家中除过父母之外,还有一个13岁的哥哥。就在中华国防军登陆山东之前的时候,哥哥拴良失去了踪影。
后来几经打听之下,才知道他的哥哥被人家拐卖到山西挖煤做工。巧妹的父母知道之后,只好抛下家里的一切,出门来寻找她的哥哥。
谁知道到了山西找到她的哥哥之后,因为父母并没有钱赎回她的哥哥,就只好报了当时山西的地方官。谁知道一句诬告就使她的父亲被抓进了大牢,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父亲。
母亲则在贫病交加之中,在上一年的冬天离开了人间。从此之后,无依无靠的巧妹就流落到了太原。可怜的巧妹在乞讨的时候,不不忘记妈妈临终时的话,把讨来的每一个铜板都积攒下来,希望有一天可以赎回在煤窑里死受活受的哥哥。
听到巧妹泣不成声,时断时续的话,徐美伶也禁不住淌下泪水。在她的心目当中,以为在上海见到的那些包身工的小姑娘们的遭遇已经够凄惨了。她根本想不到,在以前全国被称为“模范省”的山西,居然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放心吧,放心吧巧妹,我一定把你的哥哥设法救回来。可是你要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座矿山哪?你知道吗?”
徐美伶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巧妹是不是可以带她到那座矿山之中。而且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些疑惑,在今天《劳动福利法案》已经实行的今天,山西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在唐云扬的铁腕管理之下,存在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存在的情况。至于可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恐怕不能够说服别人。
因此,出于一个记者的职业敏感,徐美伶决定要进行一次调查,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次调查居然会使自己遭受到那样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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