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冰冷不带丁点感情的声音，正是大佬无疑。

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连忙在灰雾里摸索着一点点移动，接着就发现这里竟然广阔的出奇，而且自己应该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可还是没看见边际，不要说边际了，是连任何东西都没有发现。

好像这个地方除了灰雾，就只有无边无际的荒芜。

又走了不知多久。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走了很久，可他竟感觉不到疲惫。

正当他怀疑是不是走错方向时，前方雾气里终于透出一抹金光，何森连忙快步跑去。

就如见山跑死马，这一跑又不知跑了多久。

好在前方那抹金光变得越来清晰，最后也终于彻底的呈现在他眼前。

何森不知该怎样去形容，只是一脸的懵逼，嘴巴张的都能塞下大鸭蛋。

第一眼。

尼玛，这啥东西，竟如此的高大上。

这简直就是一座美丽绝伦的八彩玲珑...亭子？

不！应该是座美丽绝伦的八彩玲珑.....囚笼？

笼子里盘坐的那道模糊身影，难道就是...大佬？

大佬竟然被关在笼子里？

这这发现，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大...大佬。”何森连忙尝试着轻轻叫了一声。

咦~竟然能出人声了？

随着叫唤，这酷似囚笼的东西里，那模糊身影正一点点变得清晰，接着显出个容貌冷峻的黑衣青年。

这黑衣青年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在脖颈两侧，各长有两个小肉瘤，不仔细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这青年原本冷峻的神情，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突然问了句：

“你确定你是一头老鼠？”

“我不是吗？”何森神情不变的回道。

“哦~老鼠嘛？”

“那你再低头仔细打量一下，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何森愣了下，第一次重头到尾的对自己打量了一番，

尼玛的...这怎么就变成人了？

“还是老鼠嘛？”大佬的声音透着一种戏谑。

见瞒是瞒不住了，何森干脆很光棍的讪笑了一下，说道：

“大佬，既然你早就知道，又何必玩我。”

谁知这囚笼里，大佬脸上非但没有戏弄他的神情，反而一脸严肃的说道：

“因为你需要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见何森一脸的懵像，就接着道：

“这点对你很重要！”

“是人，就会有一颗人心。”

“用人心去修妖身，牛头不对马嘴，迟早会出事。”

“是妖，就会有妖身，可妖身里住的不是妖魂，这还是妖嘛？”

何森砸吧了下嘴，没想到一见面，大佬就给他来上哲理课，而且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何森还真的很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只得诚恳的抬手行了一礼：

“请大佬解惑。”

“你生而为人魂，这已经是不可逆转。”

“可偏偏又投在妖身，想要摆正自己，你首先就得确认你是想修人？”

“还是想修妖？”

“我还能修人嘛？”何森马上激动的问道。

“不能。”

何森：“.....”

有必要这么直接，这么肯定吗？

何森刚刚在心里吐完槽，大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即便能，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别人说的算。”

“啥？凭什么？”何森下意识的就质问道。

“别人都说你是人，你才会是人，否则化形后再像人，你也不是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绕，可何森还是很快就理解了大佬的意思。

就是要人族那边承认自己是个人，那他才会是个人，否则嘛...呵呵。

估计妖人，人妖，就是他以后的代言名。

大佬的话的确有些道理，听起来简直像极了前世那些哲学家。

就像你说你是天才，这不算，只有世人都说你是天才，你才会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