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辉悚然而惊:“陛下太高看他了吧,秦风当时,只怕离宗师之境也就一线之隔,再说当时中平郡还有贺人屠,还有霍光这些高手,邓朴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可都是道听途说。在臣看来,恐怕这是明人的迷魂阵,目的无外是借此提高他们的士气。陛下,明人当时命悬一线,这样一件事出来,是可以让他们大为振奋的。”
“你说得也有道理,具体如何,除了明人,可就无人能探知其中的真相了。但秦风如此年纪就晋入宗师,倒真是让人意外。”曹天成看着曹辉:“秦风已经是宗师,这是毫无疑问的了。小辉子,你落后了。”
曹辉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然,个人武力,总不过是前进道路之上的一个辅助,个人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匹夫之勇,难抵大势,我欣赏秦风的,不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宗师,而是他营造大势的这种头脑和能力,嘿嘿,这一次他是想将朕逼到墙角呢!”曹天成轻轻地敲击着白玉栏杆。
“他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曹辉轻轻地道。
“说说你的看法!”曹天成道。
“陛下,臣认为,明国现在根本就不具备与我们全面开战的能力,哪怕就是秦楚明三国联手,与我大齐也最多不过在伯仲之间而已,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只不过陛下心系黎明,我们大齐一直避免这样的局面出现,以免让黎民因此受苦才一步步让秦风坐大。如果真要全面开战,臣认为,率先撑不住的一定不是我们大齐,而是他们明国。”曹辉道。
“接着说。”曹天成道。
“陛下,臣先说说秦国,秦国被明国重创,又因为国内局势,被迫于明人签定了城下之盟,秦国之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怨恨明人的只怕数不胜数,这样的盟约,秦人会认真执行吗?肯定不会。秦人不会为了明国与我们开战,替明人火中取栗。”
“这个倒是不错,马越现在一心想的便是将所有的权力都收归到自己手中,现在秦人国力兵力大损,与我们开战,不是他们的选项。不过他们国内的政治局势有些微妙,肖锵此人,心比天高,一心想做邓洪第二,如果有便宜可占,也说不定他会替秦风打打边鼓。”
“肖锵此人,志大才疏,臣敢断言,此人必然活不长久。不是死于他们皇帝之手,便是被邓洪的余部干掉。陛下,鬼影探知,邓洪心腹戴叔伦现在活动极为频繁,行踪异常诡秘,臣怀疑这个戴叔伦现在就在打肖锵的主意。而且肖锵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向皇帝上奏章,声称要继续履行自己儿子与邓洪孙女的婚事,这不在是为自己敲丧鼓么?”
曹天成大笑起来:“肖锵可以忽略不计,郭显成也的确没有将他当一回事。说说楚人吧?”
曹辉点点头:“明人派往上京城的特使被滞留在了那里,楚人朝堂之上争吵激烈,像程务本这样的人其实看得很清楚,此时明楚联军,对于楚国没有丝毫好处,因为明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楚人一旦全面发动与我国战争,那可就不是说能收手就收手的。程务本与秦风合作经年,对于秦风的底细恐怕比谁都清楚。”
曹天成点头道:“程务本的确不错。他看得清楚,秦风不过是想故技重施,挑起楚国与我齐国大战,他好从中渔利,秦风不但要削弱我们大齐,也想同时削弱楚国啊,用心恶毒,其心可诛。”
“只可惜楚国朝堂之内,以罗良为首的主战派,只看到了现在我们大齐的困境,却忽略了明人给他们挖下的圈套,罗良在亲王的手下吃了大亏,这几年一直损兵折将,让朝野上下多有不满,一直想要扳一局回来,这一次看到了机会,便蠢蠢欲动,楚国皇帝闵若英犹豫不绝,更是让明人看到了机会。臣认为,灵川之战,正是因此而起,秦风想给闵若英吃一颗定心丸。”曹辉分析道。
“从我们事后收集到的情报看,明人率先攻击,在歼灭了喻庆所部之后,新宁的武腾才没有忍住诱惑而出兵,可是诡异的是,在两军分别拿下乐业和安居两县之后,楚人高歌猛进,进展神速,先前表现的相当凶猛的明国霹雳营就像突然变了一支军队似的,慢吞吞的犹如龟爬,现在已经落后了武腾的军队百里之远。”
曹天成笑道:“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明军之意,根本就不在灵川郡,他们只是想挑起齐楚再次大战而已。”
“陛下,所以关键不在灵川郡,也不在昆凌关,而在沙阳郡,在丰县。”曹辉用力的挥了一下手,“臣认为,只要在丰县,击败秦风的军队,所有的一切,便可戛然而止,楚国会老实下来,秦人会缩进虎牢关,而秦风的求和特使大概便会到长安来了。”
“所以说,这一战不可避免,而且还必须尽快发动,要抢在闵若英下定决心再次大举进攻我们之前完成。”曹天成淡淡地道:“不错,很不错,你所说,与朕所思丝毫不差,朕在这里打了一套拳,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必须要与秦风见个真章了。”
“陛下,郭显成需要更多的兵力,现在他在丰县的兵力明显不足与秦风进行一场决战!”
“曹格的两万兵马,本来是准备调去亲王那边应对罗良有可能的进攻的,朕既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关窍,这两万人,当然会去沙阳郡。”曹天成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