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清港,宁知文终于见着了他数年未见的小儿子宁则远当年那个稚嫩的青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沉稳之极的大明高官,举手投足之间,往日的青涩早已被干练,成熟所代替,这让宁知文感慨万分
如今的宁知远可是大明有数的重臣之一,一手打造了大明强大的海上雄师,不仅统带着水师,更是位居大明兵部左侍郎,是兵部仅次于小猫章孝正的高官
谁能料想到,当年在家族内斗之中,被哥哥宁则枫斗得一败涂地的宁则远孤独一掷之举,竟然给宁氏一族带来了异想不到的鸿运现在的宁氏一族,至少可以因为宁则远的强势崛起而在舞弄风云数十年
跟随着宁知文的保镖石书生则被停泊在外海的那一艘如同山峦一般的五层楼船大明号给惊呆了他长年处于内陆之地,也不是没有见过船,但像这样大的船却是第一次见到
登上了大明号之后,父子两个闭门密谈,石书生却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被宁则远安排了人带着去参观大明号了
“父亲自去泉州,危险重重,一切还需要小心,如果事有不谐,一定要以先脱身为要务”宁则远看着已经极是显老的父亲,柔声道当年兄弟相争,父亲居中不偏不倚,在后来甚至偏向大哥,但这样的经历并不足以让宁则远怨恨父亲,他们宁氏本是海盗世家,家族内斗,选出更强悍的领头人一向是传统,只有更强悍的人,才能带领宁氏家族活得更好,活得更长父亲的立场于父子而言有些残酷,但对于整个家族而言,却是正确的
只是父亲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却开辟出了另外一条道路
“我并不担心我的安危问题,泉州本来是我们宁氏的大本营,纵然当年的心腹部下都随我们到了大明,但宁氏的影响力,在泉州并没有消除,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有石书生这样的宗师级高手随身保护,皇帝陛下又派了一百名卫兵充作我的护卫,在安全之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知道,他们是鹰隼”宁则远点了点头:”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闵若英必欲杀父亲而后快,父亲,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国家的力量,一个皇帝的决心哪怕这个皇帝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了极点”
“放心吧,你这个小子,你老子这一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我还要留着这具躯体享受未来的安逸人生呢,不会这么容易为人所趁的”宁知文笑道”倒是你,身负重任,为人也好,行事也罢,都需如履薄冰,兢兢业业,大意不得的”
“儿子自然知晓,现在儿子只负责水师事务,简单多了,海贸这一块儿交出去之后,事情少了大半,现在只用考虑怎样让水师变得更强大就好了”宁则远笑吟吟地道,显得十分轻松”父亲,我的眼光,早已经没有放在内海了,我现在看着更远的那一片大海,走出马尼拉海峡,在遥远的西方,有着另一些强大的力量,从我们现在得到的情报看,那一片大陆之上,也正在进行着一场场残酷的厮杀,其中一位力量最强悍的君王意图统一那一片土地,他们的水师十分强悍,如果他完成了统一,那才会是儿子将来最强大的对手”
看着宁则远轻松地神态,宁知文不由有些担心:”不要小看你大哥,他从几岁开始,便随着我在大海之上厮混,对于海上的战斗,船舶的制造,都是极其的熟悉,他的部下人才不少,涉及到方方面面,现在鹰脱桎锢,鱼入大海,又有齐国这样一个强悍的国家在后面作支撑,他会很快成为你的麻烦的他对你的仇恨,只怕深到了骨头里,这份仇恨,足以让他卧薪尝胆,以击败你为目标”
“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宁则远淡淡地一笑:”我念着手足之情,将他圈禁在越京城,只怕他不但不会感念我的之分兄弟情意,反而会更加的恨我,不过现在的大海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大海了,所以,只要他敢来,迎接他的,仍然会是失败而会这一次会更加彻底”
宁知文站了起来,走到弦窗边,拉开了弦窗,指着海面上停泊着的一艘艘战舰,”父亲,大明的战舰,早已经不是当初您所熟悉的那些战舰了,从船舶的设计,动力,作战系统,作战方法,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明水师从一场场战斗之中已经成长为了海上的霸主,而大哥所知道的,还是十年前的那一些,所以,我丝毫不担心齐国来自海上的威胁,说句实话,我现在很希望齐国造出一批批的战舰来挑战我们,然后儿子会一次次击碎他们的希望水师是一支耗钱的队伍,儿子经历了从无到有的水师建设过程,以大明的高效率和官员的廉洁程度,这些年来都一直过得捉襟见肘,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不认为齐国那些人,会有我们的速度大明现在的战舰,每一艘都价值数十万两银子,这是一个无底洞,当齐国一头栽进来之后,便会感受到他恐怖的吞噬金钱的速度,他会成为齐国财力沉重的负担的陛下希望我们能让齐国在这个无底洞中越栽越深他们会感受到水师对他们的威胁而不得不拼命地制造战舰,培训水师,然后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愈发恐惧,愈发地想要迫切地打造一支更强大的水师,哈哈哈,我会紧紧地盯着他们的”
“既然你心中一切都有成算,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万事小心为上,临战之际,无必胜之师,无必败之仗,你一切仍要小心”宁则远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