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蒙一脸愕然,“只是两个盗匪头头,主公您何必亲自去迎?”
鱼蒙觉得鱼禾有点兴师动众。
以鱼禾今时今日的地位,还真没几个人需要他主动去迎接的。
鱼蒙觉得,杨音和谢禄就是两个刚刚落草不久的盗匪头头而已,鱼禾主动去迎,是不是有些过了?
鱼禾瞥了鱼蒙一眼,淡然笑道:“我听漕中叔说过,杨音和谢禄虽然是两个刚刚落草不久的盗匪,但二人在乡间颇具名望,是两个难得的人才。
既然是人才,那我主动去迎一迎,也是应该的。”
鱼禾没办法将历史上的内容说给鱼蒙,就只能拿漕中叔做挡箭牌。
以鱼禾对鱼蒙和漕中叔二人的了解,鱼蒙应该不会去找漕中叔求证,漕中叔也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所以他不怕穿帮。
鱼蒙听到鱼禾的解释,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既是人才,那主公去迎一迎是没错。属下听人说,那些贤才,就喜欢这个调调。”
说到最后,鱼蒙居然笑了。
鱼禾见鱼蒙被自己骗过去了,笑喝道:“那你还不快去准备粮草,召集侍卫?”
鱼蒙猛点了一下头,急吼吼的出了堂屋。
鱼禾在鱼蒙走后,小声的感慨了一句,“我现在说起谎话啊,眼睛都不眨一下。”
鱼禾不介意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也习惯了用善意的谎言去解释一些他没办法实话实说的问题。
但谎言说的多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丢丢负罪感。
“哎……成大事者,果然要舍弃许多。”
鱼禾厚颜无耻的为自己开脱。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鱼禾又提起笔,奋笔疾书。
待到鱼蒙依照鱼禾的吩咐,将一切准备好以后,鱼禾已经写完了关于田翕出兵期间一系列吃穿用度细化条文。
鱼禾派人将他写好的条文送去给田翕阅览,他跟着鱼蒙,骑上马,赶往了伏牛山。
一路上披星戴月,耗费了足足四日。
鱼禾一行赶到了伏牛山。
杨音和谢禄带着几个随从,跟着漕少游,也抵达了伏牛山。
伏牛山脚下。
亭驿内。
鱼禾吩咐鱼蒙准备了一桌酒菜。
漕少游带着杨音、谢禄二人进入亭驿。
初次见面,杨音和谢禄二人显得很拘谨,他们初见鱼禾,被鱼禾的年轻所震,微微有些失神。
鱼禾倒是很放松,在二人进门以后,仔细的打量起了二人。
杨音是一个二十有四,面如冠玉,留着短须,身形消瘦的男子,着一身青衣。
谢禄是一个三十上下,四方脸,大胡子,身形略显魁梧的壮汉,穿着一身皮甲。
“杨音,见过鱼公……”
杨音和谢禄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恭恭敬敬的向鱼禾一礼。
他们虽说依照吕母的吩咐,投入到了鱼禾麾下,但是还没有拜鱼禾做主公,就不能称鱼禾主公。
杨音、谢禄对鱼禾的了解不深,但已经知道鱼禾坐拥数郡,身上却没有什么名头。
所以二人思来想去,还是称呼鱼禾一声鱼公比较妥当。
鱼禾盯着二人,哈哈一笑,“不必拘谨,坐下说话。”
杨音和谢禄道了一声谢,跪坐在了鱼禾对面。
鱼禾笑问道:“吕母一切安好?”
鱼禾很看重杨音和谢禄,但也不好一见面就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混。
杨音和谢禄在没有彻底拜他为主公前,还是吕母的人。
鱼禾自然要先问一番吕母。
提到吕母,杨音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苦色,谢禄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杨音作揖道:“不敢欺瞒鱼公,吕娘娘恐怕时日无多了。”
娘娘是杨音等人对吕母的尊称。
鱼禾听到这话,脸色也跟着一沉,叹息道:“吕母的事迹,我听漕中叔提起过,吕母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奇女子。
可惜无缘一见。
此前承蒙吕母看得起,邀我到琅琊一行。
可惜我诸事缠身,不能前往。
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一见他。”
鱼禾说的是实话。
对于吕母的所作所为,鱼禾谈不上有多敬佩,但吕母身为历史上第一个女性起义军领袖,确实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
杨音和谢禄听到鱼禾的话,脸上的哀色更浓。
杨音哀声道:“我等离开琅琊郡的时候,吕娘娘已经病入膏肓,药食无医。大夫断言,吕娘娘活不过今岁五月。”
鱼禾感叹道:“可惜了……”
若是他的兵马抵达琅琊的时候,吕母要是还活着,他倒是不介意见一见。
可依照杨音的说辞,以及历史上吕母的命运,吕母怕是活不到他兵马抵达琅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