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明面上虽然经常呵斥他,但是待他家里人不薄。
他人在襄阳,他族中的兄弟,鱼禾都给安排到了衙门里去做书吏,子女们也被鱼禾送到了金陵城内的学社读书。
逢年过节的时候,鱼禾还会亲自到他府邸上去探望他的双亲。
他在襄阳领兵的时候,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未曾请示铫期,就率军去征讨南郡的城池。
鱼禾虽然讥讽了他一番,但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这要是放在大新军中,他和他家人的脑袋早就挂在旗杆上了。
他是倔,甚至还有点傲娇,但并不代表他傻,不知道谁对他好。
所以虽然鱼禾一直骂他、讥讽他,但他还是希望鱼禾这个皇位可以一直坐下去。
唯有耿弇一脸懵逼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他到鱼禾麾下时日尚浅,并不了解鱼禾到底有多大能耐,所以听说鱼禾要御驾亲征,他以为鱼禾要自己持剑跨马上阵,亲自指挥大军作战。
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所以他有点懵。
“臣领命!”
阴识在放心以后,果断躬身领命。
冯异、铫期、岑彭、耿弇也纷纷躬身领命。
鱼禾又交代了几个人几句,然后亲自将阴识送出了平夷城。
待到阴识离开以后,鱼禾率领着冯异、铫期、岑彭、耿弇等人乘着水军的大船,渡过了江水,赶往了襄阳城。
阴识在平夷城操练水军期间,倒是将水军操练的有模有样。
水军到底有多少战斗力,鱼禾没见到他们作战,不好判断。
但是水军在江面上进退有序,将士们站在甲板上也能如履平地。
鱼禾就觉得水军不错。
毕竟,鱼禾是整个天下所有的势力中,唯一一个有水军的。
其他势力如今连一个水军的雏形都没有,如何跟他的水军为敌?
鱼禾赶到襄阳城的时候,襄阳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兵城。
城高达到了三丈,比原本的襄阳城城墙足足搞出去了一丈半,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新旧两种青砖。
仅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铫期为了固守襄阳,下了不少苦工。
城墙上,甲士林立。
周字大旗插满了一面墙,剩下的三面墙上,除了周字大旗外,还分别插着冯字大旗、铫字大旗。
鱼禾跨坐在马背上,盯着那些旗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着对铫期道:“再添一面岑字大旗和耿字大旗吧。”
铫期拱手道:“喏!”
铫期两策的岑彭和耿弇大喜,纷纷拱手道:“多谢陛下赏赐!”
城中悬旗,营中别戟,那都是有讲究的。
以岑彭和耿弇如今的级别,还没资格在城中悬旗。
即便是以他们为首的兵马攻克了敌人的城池,也只能悬周字大旗,而不是自己的旗号。
鱼禾特地让铫期为他们两个悬旗,绝对算得上是厚赐。
鱼禾回头瞥了岑彭和耿弇一眼,淡然笑道:“希望你们尽快能拥有能城中悬旗的功劳。”
岑彭和耿弇齐齐抱拳,郑重的承诺。
“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鱼禾点了点头,跨马入了襄阳城。
襄阳城内,不见多少百姓,四处街道上走动的全是将士。
鱼禾环视了一番后,勒马道:“为何不见百姓?”
铫期赶忙策马上前,道:“我们马上要动兵,各地的兵马有集结在此处,臣怕百姓们冲撞了大军,闹出人命,所以让百姓们躲在家里。”
鱼禾微微皱眉,“城内的百姓不比城外,躲在家里一两日还行,躲的日子久了,岂不是得饿死?”
铫期忙道:“臣回头会派人上门叫卖粮食和盐。”
鱼禾瞥了铫期一眼,道:“坐吃山空,岂是长久之策?我们是解百姓于危难中的义军,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而不是那些土匪流寇,岂能骑在百姓头上,行自己方便?”
铫期一脸尴尬,赶忙看向了冯异,求冯异帮他说话。
冯异还没有开口,就听鱼禾吩咐道:“传令下去,除了巡城的将士外,其他的将士皆返回大营。让百姓们尽快恢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