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水幕向三人罩去,三人武艺再高也别想躲得过,立时成了落汤鸡。猥琐男子怒哼一声,骂起来:“狗杂种,敢泼你爷爷!”抹了一把水,手中地长剑就要照肖尚荣刺去,突然捂住眼睛,惨叫起来:“我的眼睛!我地眼睛!疼死我了!”
矮胖子扔掉长剑。捂住眼睛。不住叫疼。瘦高个跪在地上,牙齿咬得格格响。双拳紧握,一声不吭,倒也有几分硬气。只是,他这硬汉形象没撑多久就是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嚎,双手不住在脸上,身上又抓又挠起来。只一会儿功夫,身上就血肉模糊,好不骇人。
肖尚荣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凄惨地场面,吓得六神无主,脸上变色,不住后退。郑晴也是俏脸苍白,躲到陈晚荣身后,眼睛紧闭,不敢看这惨景。
王少华跟没事似的,脸上带着笑容,冲陈晚荣一竖大拇指:“陈兄,有你的!这三人,我和他们交手多时,都没占到上风,陈兄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他们了,高!”
赞叹一完,马上就问道:“请问陈兄,这水何以如此厉害?”
这不是水,是火碱溶液,自然是厉害了。火碱有强腐蚀性,沾到哪腐蚀哪,自然是有得他们受的了。陈晚荣之所以下如此狠手,一是从王少华嘴里得知他们的恶行,他们骗了那么多人不说,还骗了孙正平。孙正平是自己的手下,要是不能为他讨回公道,这东家就做得太窝囊了。二是他们出言不逊,大白天公然闯民宅不说,还伤了王守义,不出这口恶气,对得起王中则父子么?三是瘦高个打起郑晴的主意,这让陈晚荣忍无可忍,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配做男人么?
适才见了他们的凶相,陈晚荣就决定要狠狠整治他们。当然,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那样地话必然有所损伤,即使胜了,也是惨胜,代价太大,不能接受。这才叫肖尚荣带人端着火碱溶液待命,肖尚荣心肠好,一时间难以接受,和陈晚荣磨了一阵嘴皮子。
就算陈晚荣说是火碱溶液,王少华也不会明白,干脆不解释:“加了点东西。\\\\\\”
郑晴已经明白过来了,在陈晚荣背上轻拧一下,意示赞赏。在适才那种情况,这是陈晚荣唯一能够擒住三人而又不付出代价的办法。
三人在地上翻滚,不住抓挠,凄惨的嚎叫着,听起来好象万鬼啼叫一般,让人背皮发麻,不少雇工忙用手指塞住耳朵,跑开了。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珍惜,不要怪我!”陈晚荣一仍如旧,镇定自若,一点也没把眼前惨景放在心上。
不是陈晚荣心狠,是三人地做法太过份,陈晚荣整治了他们,只觉痛快无比,比起喝酒吃肉还要舒畅。
瘦高个翻滚中碰到长剑,手忙脚乱的抓在手里,倒转剑柄。就要自裁。浑身给强碱腐蚀,那滋味不是当事人不知道有多难受,自杀反倒是一种解脱。
三人中,陈晚荣最恨的就是他,冷笑一声:“想死。想得美!”舀起半盆火碱溶液,冲他泼了过去,泼个正着。
瘦高个疼痛难忍之下,双手不住发抖,长剑虽是握在手里,半天刺不下去。再给一泼,伤口给腐蚀。疼上加疼。再也禁受不住,一下子晕过去了。就是晕过去也没有安宁,身体不住发抖,好象得了虐疾似地,嚎叫声不断。
陈晚荣走到矮胖子身边,冷声问道:“是哪只手打我的人?”
矮胖子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只觉漆黑一团,仿佛关在黑暗的屋子中一般,凶焰全然没有了。听了陈晚荣的话,举起右手:“这只,这只!”
“这只手打了多少人?我帮你医治。医治!”陈晚荣面无表情,对着右手泼了些火碱溶液下去。矮胖子又是一种杀猪似的嚎叫,只一会儿功夫,右手就不成模样了。
陈晚荣正待整治猥琐男子,陈王氏和陈老实忙跑过来:“晚荣,你别折腾了。你瞧他们这模样,够可怜了!你就消停一会吧。”
不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可恶,只是他们不忍心。陈晚荣扫视之下。除了王少华无动于衷,一副你爱整就整。不想整就算了地模样,那些雇工,还有郑晴和青萼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里全是不忍之色。
整与不整都一个样了,身体坏了,眼睛也报销了,成了废人一个,再整治不过是出口怨气罢了,却不过众意,陈晚荣只能放下手中的盆子,道:“行,我不整治他们了。”
陈晚荣退开,郑晴走到陈晚荣身边,问道:“陈大哥,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要报官?”
当然得报官备案了,要不然以后给人咬舌头,说自己私设刑堂,整治好人,那可就麻烦了。陈晚荣点头道:“要。尚荣,你去趟县衙,给沈大人说一声。就说歹人硬闯民宅,给我们擒住了。”
肖尚荣应一声,小跑着去了。
陈晚荣这才来看望王守义,只见他脸颊肿得老高,跟包子似地。王中则守在他身边,一脸的焦急。
“怎么样?”陈晚荣一边问,一边检视起来。
王守义忙回答:“没甚,没甚。”嘴一张,鲜血从嘴里流出来,下手真够狠的。
郑晴检视一番,道:“是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几天吃饭有些疼痛。”
陈晚荣略一沉吟道:“你先休息,把伤养好了再说。你今天表现不错,给你二十两银子的补偿。”
二十两银子,就是二十贯,在王守义心目中那是一个大数目了,忙道:“东家,不可,万万不可。我这是应该地!”
王中则急忙道:“东家,我们端你地碗,就得给你做事,维护院子是我们该做的,这钱实在不能要。”
他们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在他们心目中端陈晚荣的碗,那整个人都是陈晚荣人的了,虽然没有签订卖身契,他们潜意识里却当成了卖身,维护陈晚荣的利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晚荣理解他们的心情,安慰道:“这点钱不能与你的情份相比,只是一点心意。我要是不表示一下地话,我会很不安心。吃饭的问题,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有痛苦。”
“晚荣,这事就交给娘办吧。”陈王氏跟过来,主动担承下来。
陈王氏心肠好,为人慈和,她应承下来,肯定没问题,陈晚荣大为放心,道:“劳娘费心了。”
“晚荣,你说甚呢,一家人,还客气甚。”陈王氏扶着王守义,轻声细语的道:“孩子,走,婶给你洗洗脸。一身都是血,得清理一下。”
王守义很听话地跟着她去了,王中则和陈老实忙跟上去。
郑晴忙叫道:“等一下。”快步去屋里,等她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瓷瓶,递在王中则手里:“洗过脸,给涂在脸上。”
“谢谢郑姑娘!”王中则很是感激,接过瓷瓶,快步跟上去。
韩花花大着胆子过来,问道:“表哥,要不要清理一下?”折腾了这阵子,院子里很是凌乱,是应该清理一下,她是代表大伙问的。
这是现场,得保持原样,要等官府验过了才能整理,陈晚荣摇头道:“等会再说。你们先歇着。”
韩花花应一声,忙走开了,把陈晚荣的意思说给雇工知晓。
王少华一脸的钦佩,大拇指一竖,冲陈晚荣道:“陈兄,有你的!”正待再说些夸赞的话,只听一阵吆喝声响起,沈榷带着衙役赶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