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等么?郑晴在家,要香水说一声就是了,陈晚荣有点奇怪。郑晴解释道:“公主问香水如何做地,我带公主去看了看。公主说了,她也要调配香水。”
陈晚荣明白过来了,肯定是金仙公主迷恋上了调配香水,要不然不会到现在都不走,笑道:“公主若是有意,自无不可。晴,把精华油给公主准备些。”
调配香水这种事很好玩,就连司马承祯这个世外高人,太平公主这个权倾天下地巨头都给迷住了,金仙公主给迷住自是不在话下了。
金仙公主脸一板道:“谁说我要走?我就在这里配。这里也是我地家,我回家来看看,你就想赶我走?”
虽是反诘,却也成理,陈晚荣无话可说:“公主要留下,自无不可。不知道公主要在哪间房里调配,我好叫人给您准备一下。”
“等你准备好了,我还怎么配香水?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金仙公主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好象和陈晚荣有仇似的,总是免不了抢白陈晚荣几句。郑晴在陈晚荣耳边轻声道:“公主就在我配香水那间屋里配。公主说了,她要配一种别人想不到的配方。”
金仙公主双手一拍,守在门外的佣人快步走到车上,搬下一口箱子,抱进来,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这是口描金箱子,做工精致。金仙公主打开。里面全是金饼,金光灿灿的,很是好看。金仙公主把箱子往边上一推,道:“这是一千两黄金,放到你这里。我先带两百瓶香水回去,若是不够,以后再给你补。若是有多余的。就当是……留着吧,下次再来拿香水就是了。”
本想说赏给陈晚荣,想起三月三那天,陈晚荣不要她打赏一事,这才改口。
陈晚荣笑道:“公主请放心,一定给您办好。只是,公主有所不知,这香水地价格现在还没有定下来,金子还请公主带回去,等到有了眉目。再清账。”
金仙公主一笑。抢白一句:“是不是担心我赖账?”
虽是抢白,陈晚荣却觉得很随和,笑道:“公主说笑了,我哪会有这想法呢。”
“先放到这吧,以后再清账。”金仙公主非常爽快,特地叮嘱一句:“这香水,我要孝敬父皇。还要给玉真妹妹,你得给我最好的,不得有半点差错。陈晚荣信心十足:“公主请放心,我的香水不会有问题。若是有问题,公主尽管治罪。只不知公主要哪种香味?”
“这个。郑妹妹知道。”金仙公主淡淡的回答一句。她比郑晴要大两岁。
“牛管家,抬进来。”郑晴吩咐一声,牛尚新带着人把香水搬进屋。金仙公主检视一番,明确无误,手一挥,佣人搬到车上去了。
金仙公主作别:“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的东西不要给我动,明天我会来接着配。”
青萼和金仙地关系特别好,拉着她地手道:“金仙姐姐,你放心,不会有人动的。”
金仙大是放心:“青萼妹妹。麻烦你再给我准备一间屋子。我要把玉真妹妹也叫来,叫她也来配几种。”
她和玉真公主是一母同胞。关系非常好。调配香水这等好玩物事,她自然是不会独自一人玩了,要和玉真公主分享。
“金仙姐姐,我知道了。”青萼点头领命,仿佛听金仙公主的话是天经地义似的。
金仙公主在郑晴和青萼的搀扶下上了车,钻进车里坐好。掀起窗帘道:“哦,我差点忘了。陈晚荣,三哥说了,明天父皇要召见吐蕃使者,要你也去。”
陈晚荣一个从七品散官,参不参与这等事无关紧要。不过,李隆基发话了,陈晚荣不得不去,应道:“请公主转告太子,我一定去。”
“两位妹妹,请回吧!”金仙公主如玉般的小手一挥,放下窗帘,车声辚辚,出府而去。
直到金仙公主离去,陈晚荣这才问出一个很关心的问题:“你们怎么和金仙公主关系这么好?说了些啥?”
“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郑晴和青萼同声回答,好象两人早就训练好似的。
陈晚荣搓着手,威胁郑晴:“你要是不给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萼打抱不平:“你敢!我可是要给金仙姐姐说。”
陈晚荣冲她一吐舌头,不以为意:“我和媳妇之间地事,你也要给她说?”
青萼闹了个大红脸,恨得牙痒痒地:“你这坏人,欺负人!”重重一脚跺在地上,气愤愤地离去。
陈晚荣得意地笑了。王少华过来,问道:“陈兄,金仙公主走了?”左右一瞄,好象在找什么宝贝似的。
“是呀!”陈晚荣心头升起一个大问号:“王兄,你怎么不来见公主呢?”
王少华脸一红,有些不自在:“我刚才有点事。”
陈晚荣的疑问更大:“王兄,老实说,你这不是实话。在额头上一拍,王少华惊疑起来:“陈兄,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做。”不等陈晚荣发话,转身就走。
郑晴也看出苗头不对,在陈晚荣耳边轻声道:“他和金仙公主之间有什么事?”
陈晚荣摇头,提高声音道:“王兄,公主说了,她明天要和玉真公主来调配香水呢,说不定会住在这里。”
王少华脸色大变,顿了顿,加快脚步去了。陈晚荣和郑晴互视一眼,谁也想不明白。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摔碎东西的声音响起,崔脸色铁青,抱起一个汉代花瓶,狠狠摔在地上,胸口急剧起伏:“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想我还是宰相的时候,门庭若市,人人在我面前象夹着尾巴地狗,小心翼翼!现在,我倒霉了,没权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不甘心,我不甘
侍女们一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任由崔象疯狗一样狂吠。
“朝廷,朝廷,都是狗屁!陈晚荣,哥舒翰,我和你们没完!”崔怒吼一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去,把韩平给我叫来!”崔大声吩咐一声。
一个侍女忙应一声,一溜碎步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侍女带着韩平回转。
韩平,也就是那天在街上和哥舒翰大打出手的那个细长汉子,向崔行礼:“见过大人!”
“你们都出去!”崔一摆手,侍女行礼退出去,把门关上。
崔盯着韩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韩平,我要报仇,你说该怎么做?”
韩平劝道:“大人要报仇,自无不可。只是,不宜目下行动,应该闭门谢客,等不再有人注意您的时候,再来报仇也不晚。”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忍不了,一天也忍不了!”崔气急败坏地道:“我要见使者!你去跑一趟。”
韩平愣了一下,仍是劝解道:“大人,以前您是宰相,新月派对您是多有依赖。现在,您不是宰相了,新月派还会为您出力吗?”
崔想了想道:“我可以把我的家财捐出来,只要能杀了陈晚荣和哥舒翰,能让朝廷出个大丑,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韩平心有顾忌:“大人,要杀陈晚荣和哥舒翰,只要你捐出家财,想必新月派会去做。只是,要让朝廷出丑,这事太难,新月派未必会做。”
崔背着双手,踱了几圈,眼睛突然之间特别明亮:“有了!有了!我只要这样,新月派肯定会去做,李旦,你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