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陈锦山说，“这得有上千万了吧？你们就只能靠这种消费主义，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吗？我特么的要吐了！”</p>

他一转身，走到一侧的陈列架，取下那个好几斤重的金手掌，掂了掂，翻到底座，看到“999纯金”的字样后大呼：“居然是实心的，没想到你还兴这一套，简直俗到令人发指。”</p>

“俗不可耐！”陈锦山又回了客厅，坐下继续喝他的酒。</p>

沙发旁放着一个破旧到颜色发白的黑色背包，陈锦山低头继续叨唠，“party、聚会、交际应酬、游玩享乐、纸醉金迷，我以为这些都只是电影里的惯用元素，没想到居然成了我家里的常配！”</p>

陈燃与孟小贝同时深吸一口气。</p>

陈燃说“我错了，叔叔，对不起。”</p>

陈锦山：“你说说看，错哪儿了？”</p>

陈燃：“......”</p>

陈锦山在他的记忆里还是那么朴素和耿直，与陈锦添的爱慕虚荣截然不同，陈燃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是他，再没有别的人了。</p>

他离开的时候，陈燃才十三四岁，陈燃曾经期待过叔叔会带着礼物突然回来，却在漫长的时光磨灭下，最终淡忘了这期待感。</p>

如今陈锦山出现得猝不及防，这场面却十分喜感。</p>

陈燃突然笑了起来，说“你回来了，叔叔，我好想你，能不能别教训我了，你还没没有好好看我一眼呢。”</p>

孟小贝在一旁叹了口气，应和陈燃道：“是啊，叔叔，欢迎你回家。”</p>

陈锦山一怔，想了想觉得也对，叹口气道：“算了算了。”接着摇摇头，看着孟小贝道，“你都长这么大了，梁小颖，我差点不认识你了，你爸妈没有让你去国外取经？”</p>

孟小贝：“我不是梁颖。”</p>

两人尴尬沉默了几秒。</p>

陈锦山皱着眉头，将目光落在陈燃脸上，问：</p>

“你结婚了？”</p>

“没。”陈燃说。</p>

“那这位是......”</p>

陈燃这才想起，还没有给他们介绍一下，他拉了拉孟小贝的胳膊，“她叫孟小贝，我女朋友。”</p>

陈锦山看看孟小贝，对方还穿着北都大学的校服，眉头又皱了皱：“你还是个学生吧？”</p>

孟小贝观察着他，嘴里不以为意地回答：“没错，今年刚刚大一。”</p>

“读书的年纪，只需要好好念书就够了！”陈锦山说。</p>

陈燃：“她的外公叫赵穆青，是孟叔叔的女儿。”</p>

“赵叔的外孙女？”陈锦山一愣，转过身重新又打量了一番孟小贝，眼神里透着些许怪异，“你外公......他还好吧？”</p>

孟小贝：“不怎么好，每天都靠药物维持生命。”</p>

“哎，也是个怪脾气的老头，”陈锦山叹息了一声，“当初若不是你外公，我父亲也不至于......”</p>

孟小贝：“怎么了？”</p>

陈锦山话到嘴边卡住，想了想又说：“他俩是影立方智能AI的鼻祖，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大吵了一场，从此各分东西，影立方也因此解体。”</p>

陈燃起身去冰箱拿了点鱼罐头和芝士，打开给陈锦山下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