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中有些慌乱,但单文柏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而他的两个亲信倒是有些慌不择路。
其中一个想要处理那些答卷,另外一个则是想要从狗洞钻出去。
单文柏见状,冷笑了两声之后,立刻叫住了两人,吩咐了几句。
见到这两人面带犹豫,单文柏立刻脸色一沉。
无奈之下,这两人只能答应单文柏的要求。
听外面的动静,单文柏的那个亲信似乎是慌不择路,想要翻过对面的院墙,可是,或许是因为没有借力之物,连着跳了几次都没能摸到对面院墙的顶部。
好不容易借着点点星月之光看到了有几根竹竿靠在不远处的院墙上。
此人这时候就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冲了过去,想要通过那几根竹竿翻过对面的院墙。
此人虽说不懂武功,但动作看起来倒是颇为矫健,竟然真的凭着两根竹竿,眼看着就要爬到对面的院墙。
可是,就在此人刚要爬上去的时候,却是突然一声惨叫,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
那些守卫笑盈盈地围了上去,灯笼一照,见到此人双手全是伤口。
原来,为了防止一些梁上君子,对面院墙的顶部全是碎瓷。
若是再平时,此人或许还会谨慎一些。
可是,今日这个关头,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
听到外面的惨叫,里面的三人也是心中一凛。
不过,他们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里面的守卫也已经来到了杂物房。
就在那几个护卫冲进来的时候,单文柏却是已经将他的那两个亲信抓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地训斥。
只不过,他并没有提什么答卷,只是斥责两人明明应该去号舍巡查,却在这里偷懒。
那些守卫见到单文柏也在这里,不禁奇道:“尚书大人也在这里?”
“大人这是……”
单文柏离开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两人不去号舍巡查,反倒是在这里偷懒,被本官抓到了!”
这些守卫听了,神情之中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那刚才外面……”
对于这些守卫的反应,单文柏心中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皱着眉说道:“外面好像是在抓贼,本官不知。”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这二人玩忽职守,让他们这就滚出贡院!
“这个……”
那些守卫再次犹豫了起来。
单文柏见了,脸色立刻阴沉了起来!
“怎么?本官说的话你们也敢不听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两个亲信使了个眼色,随后又看着那些守卫接着说道:“还是说,你们跟这两人有旧,想要替他们求情?”
其实,单文柏的这番话说得根本就没有半分道理。
他的那两个亲信乃是朝廷的官员,倘若那些守卫是大内侍卫,单文柏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可这些守卫不过是从城外调来的官兵而已。
官兵给官员求情,这样的说法属实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面对单文柏,这些官兵根本不敢造次。
他们只能表示,按照朝廷的律法,在开考期间贡院许进不许出。
他们若是将这两人就这么放出去,必然会受到责罚。
单文柏听了面色稍缓。
他告诉这些是守卫,这等小事无需多虑,一切有自己担着,朝廷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不过这些官兵似乎还是不愿妥协。
尽管他们忌惮单文柏的身份,但他们乃是军方,单文柏也管不了他们。
眼看这几个小小的守卫竟敢推三阻四,单文柏也不禁怒道:“这两人坏了规矩,本官是要将他们送出去责罚,你们这班推三组四,莫不是同谋不成?”
就在这些守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单尚书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尽管说话之人还未露面,但单文柏已经听出了这是洪遂良的声音.
果然在几个守卫的陪同下,洪遂良也来到了杂物房。
见到洪遂良都到了,单文柏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
“这两人玩忽职守,若是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出了什么乱子的话,谁来担此责任?”
单文柏说到此处,看向了那几个守卫。
“你们吗?”
随后又看上了洪遂良。
“还是洪尚书?”
洪遂良却只是淡淡说道:“单尚书言重了!此事牵扯不到下官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