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的主大街上,十几骑如同风一般飞驰,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躲的慢了,早就被骏马冲到一边,就是几个摊子,也被马群冲散,有人一时没看清人,正要破口大骂,早有人拉住,劝道:“是萧大少爷,可别捋胡须!”
萧明堂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一直以来,他总想找个法子治一治韩漠,可是虽说萧家在朝中权势甚重,可他自身只是挂着一个太仆寺员外郎的头衔,并无实权,一直以来他也无心混迹官场,不过是喜欢斗鸡走狗寻花问柳而已,根本拿不出什么法子来对付韩漠。
明道上,韩漠手掌豹突营和西花厅,就是萧太师也不可能轻易动弹,若是玩暗的,那家伙身边总是少不得暗中的护卫,更加上韩漠本身便是武技惊人,那更是无法对付。
本来想通过萧明玫在萧贵妃诉苦,让萧贵妃在皇帝耳边吹吹风,找个岔子好好整治韩漠一番,只是这位大少爷想的太过简单,萧贵妃虽然在后宫能够逞威风,但是对于皇帝的影响力,几乎为零,而且即使是身为后宫贵妃,却是连见皇帝一面也是极难的,一个后宫娘娘,实在没有多少手段来对付韩漠。
想利用其他各衙门的萧派官员给韩漠找麻烦,但是如今正值韩家声势正盛之时,萧家党派在萧太师没有给予明确的指令之前,那是绝不可能轻举妄动的,虽然萧少爷身份高贵,但是想要使唤萧派的官员,那委实做不到,被他找上的官员,只是恭敬无比,说到什么,连连称是,但是嘱咐下去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没有萧太师的撑腰,只靠萧少爷几句话就要去对付如今朝中风头正劲的韩漠韩大人,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萧明堂积压了一肚子怨气,却又无可奈何,花街柳巷已经无法消解他心中的愁闷,昨日韩漠大婚,据说新娘子还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这让萧明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凭他的智慧,又无计可施,便纠结了一帮官宦子弟,准备出城打猎,消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虽说萧明堂没什么实权,但是毕竟是萧家的长子长孙,身份摆在那里,京中的官宦子弟那都是唯他马首是瞻,萧少爷一句话,这帮平日里一起欺男霸女的家伙自然聚在一起,一个个打扮的煞有其事,弓马齐备,自以为威风凛凛,更是表现出一副铁马金戈的气势,在燕京大街上横冲直闯,往西城门直冲过来。
萧少爷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这股子气势,让他心情也好了不少,眼见到得城门处,却是瞧见那边纷乱一团,竟是有人阻挡在城门前。
那是一支车队,人数不多,也就二三十号人,两辆马车,再就是二十多号身着灰衣的骑士,腰间都挂着弯刀。
两辆马车看上去也很普通,整个车队给人的感觉,并无什么特别,这样的队伍,燕京城每日里都有出有进。
守城的校尉此时正指着一名站在他身前的灰衣中年人道:“尔等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若是再纠缠,本将可要下令抓人了!”
那灰衣中年人身上的衣裳与那群骑士一模一样,但是没有佩戴弯刀,脸上还颇有傲慢之色,声音更是更是有些尖利:“你这般与本官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们昼夜兼程,赶到这里,你若再不去通禀,出了岔子,你小小的城门校尉可是担当不起!”
萧少爷的队伍正是风驰雷电飞奔过来,瞧见城门前竟然被堵住,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勒住马,骂道:“还不给老子闪开,挡着城门,想找死吗?”
那校尉回头来,见到萧少爷,怎能不认识,忙拱手道:“萧少爷,您这是要出城?”
“不出城来这里做什么,真他妈废话!”萧少爷身份尊贵,自然不会瞧得上区区一名城门校尉,马鞭一指,道:“把这群人都给我打开了,别挡着老子出城!”
所说城门巨大,两边斜插也是能够过去的,但是萧少爷看到正门被堵,那就是瞧不顺眼,他可不管那轿子里坐的是谁,反正这燕国也没他萧少爷害怕的人。
校尉本就对着突然到来的车队很是不满,不敢得罪的原因,只是害怕轿子里是位达官显贵,他区区城门校尉是得罪不起的,如今萧少爷下了命令,那便是有了靠山,立刻沉下脸来,喝道:“还不闪开,萧少爷出城,赶快让开道来!”一挥手,那些本就簇拥在旁边的城门守卫立刻提枪拔刀,便要冲上去将车队赶开。
灰衣中年人豁然变色,厉声道:“你们敢动手?我看你们谁敢?”车队的那一帮骑士正要上前来,无人注意处,却见到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处伸出一只手来,只是轻轻一摆,那旁边的一名骑士看见,立刻发出了指示,一帮骑士顿时都按兵不动,如同一尊尊石像骑在马上,神情肃穆。
萧少爷见那灰衣中年人口气不小,顿时火冒三丈,拍马上前,手中的马鞭子已经临头抽了下去,那中年人闪躲不及,竟是被重重抽打在脸上,一条血痕顿时清晰地印迹在脸上。
那中年人一时间显出不敢置信之色,他想不到眼前这个贵族子弟竟然是这般蛮不讲理,一时间愤怒到极点:“你……你敢打我!”
萧少爷威风凛凛地道:“打的就是你!”又是一鞭子抽下来,他身后的那群官宦子弟顿时都喝彩起来,正要出城的人们早就闪到一边,不敢靠近过来。
中年人抱着头,萧少爷的鞭子抽打到他的头上,他只能大叫道:“本官乃堂堂庆国副使,奉皇命出使你们燕国,你怎敢……你怎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