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逼我。”断箭大手一把卡住了斛律雅璇的脖子，“我虽然不杀女人，但我有一千种办法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斛律光为什么让你到大漠？”</p>

“你是谁的人？”斛律雅璇惊慌失措，抓住断箭的大手用力挣扎着，“你不是李丹的人。”</p>

“我是不是李丹的人无关紧要，关键是你们想对李丹干什么？”断箭手上逐渐加力，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股血腥，“我一直有个疑问，大逻便抓住你后怎么没杀你？当天晚上你怎么敢在小叶护玷厥的大帐里出现？到底是谁在背后保护你？说……”</p>

斛律雅璇忽然放弃了挣扎，“你回去问李丹，他会告诉你。”</p>

“该告诉我的他都告诉我了，但你们计中有计，隐瞒了更重要的东西。”断箭冷笑道，“我想活着，即使死了也要死个明白，所以你最好告诉我。”</p>

“你早该死了。”斛律雅璇恨声说道，“你三番两次刺杀我父亲，把我父亲的亲卫几乎杀光了，还两次伤了我父亲，你这个恶魔，你早该下地狱了。”</p>

“你不说也可以。”断箭突然松开手，站了起来，把手上的战刀丢到草地上，悠闲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我立即带人返回楼兰海。没有昭武江南那批钱财和物资，我看你还能干什么？”</p>

斛律雅璇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恐惧，两行泪水悄然滚出。断箭背负双手，冷眼望着她，毫无怜香惜玉之意。</p>

“大齐局势的变化让你们害怕了，是不是？”斛律雅璇小声哽咽，但语气很是鄙夷不屑，“李家是不是打算改弦易辙，给突厥人做狗？我父亲早料到会这样，大周人历来如此，自己不行，就趴在地上舔大漠人的脚。”</p>

“我哥哥并没有改变计策。”断箭说道，“你父亲是不是另有图谋？”</p>

“李丹和你们李家都不值得信任，我父亲当然要预留后手。”斛律雅翻身坐起来，“琅琊王高俨提前发动兵变，这是谁策划的？是你们大周人。兵变提前了，而大漠形势又没有发生根本变化，迫使我父亲不得不和山东五姓七家的汉族门阀媾和，共掌权柄。这种局面的结果将给突厥人造成一种错觉，认为大齐即将开始统一北方之战，而室点密和燕都势必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们会立即放弃争执，暂时维持突厥汗国的稳定，威胁齐、周两国的边境，保持长城南方的分裂局面。”</p>

“这是你们需要的结果，这种结果将促成阿史那室点密的西部突厥大军攻打波斯，东部突厥的大军威胁大齐北方边郡，而大周西部边境的紧张局势却因此得到缓解，宇文护随即赢得了铲除异己稳定长安的时间。”斛律雅璇站起来，盯着断箭，气愤地说道，“李丹利用我们大齐的帮助，让突厥五位特勤铸像成功，在大漠上种下了分裂的种子，但好处都让你们大周人抢去了，大齐人却什么也没得到。”</p>

“你父亲要不惜一切代价先行分裂东部突厥。”断箭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脸色顿时变了。</p>

斛律雅璇眼露得意之色，“佗钵、摄图、处罗候、大逻便都是东部突厥的人，只要燕都一死，以佗钵的实力，根本无力镇制他们，东部突厥的分裂就在眼前。”</p>

“然后你父亲就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带着大军攻打大周了，是不是？”断箭怒声问道，“你父亲时时刻刻想攻打大周，统一北方，到死都不肯放弃，他到底想杀多少人才肯罢休？”</p>

“当然了，我父亲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岂肯错过？”斛律雅璇走近断箭，慢悠悠地问道，“现在你知道谁在背后保护我吗？”</p>

“在东部突厥，实力最强的除了佗钵就是摄图，你父亲既然不相信佗钵，那他就是极力支持摄图了，以便让东部突厥一分为二。”断箭斜眼看着斛律雅璇，脸显嘲讽之色，“这么说，你是摄图的女人？怪不得大逻便抓住你后没杀你，那天晚上你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小叶护的酒筵上，原来你和摄图是一家人。”</p>

“现在我还不是摄图的女人。”斛律雅璇怒声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p>

“这么说，等到摄图成为可汗，你就要风风光光地嫁进他的大帐了？”断箭调侃道。</p>

“不要你管。”斛律雅璇眼神一黯，软弱无力地叫了一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说句实话，李丹的性命如今握在你手上，你如果撒手不干，他死定了。他一死，宇文护失去左膀右臂，长安必定大乱，大齐进攻的速度会更快，而室点密也有可能乘机杀进河西，威胁关陇。”</p>

“让我去送死？”断箭冷笑。</p>

“随便你了。”斛律雅璇淡淡地说道，“你们兄弟要想不死，就得拼命。”</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