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看着对面飞快驶来的楚军战船,李荃脸上露出了冷笑,鲜血满面的他看起来极度狰狞,楚军战船之上飘扬着的主将旗帜,让他清楚地知道,击沉了这艘楚军战船,水上战斗便算告一段落了。
两艘战舰横过了船身,数十门火炮一齐开火,目标都是芈壮的指挥舰。
芈壮的身子高高地飞到了空中,他的眼睛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仍然飘扬着在郢城城墙之上的大楚旗帜,几滴眼泪无声的落下。
卟嗵一声,他落到了冰冷的江水之中,他的座舰,此时已经变成了江面之上的一堆残渣。
江面上再也看不到楚军的战船了,满江面飘浮着的都是战船的残渣或者伏伏沉沉的人头,汉军士兵正在用挠钩将落水的楚军士兵钩上船来,上来一个,便捆一个,然后塞到底舱中去。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郢都的水城了。那上面,一个个高高耸立的投石机旁,楚军正在慌乱的奔走,片刻之后,一枚点燃了导火索的炸药包高高地飞了起来。
不过李荃战船所停的位置,恰好就在他们的射程之外,李荃冷然看着那枚炮药包在空中无力地坠落,然后落下江心,片刻之后,江心轰然一声,鼓起了一个大大的气泡,沽嘟咕嘟地向上泛起水花,然后化为虚无。
“瞄准他们的投石器,摧毁!”他冷冷地道,一扬手,推开了准备为他包扎伤口的亲兵,这一战,打得极是凶险,全仗了水师火力比对手凶猛无数倍,战船也比对手坚固得多,但饶是如此,他带来的十艘三层战舰,也一个个是千疮百孔,两艘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成了漂浮在河面上的破烂,即便拖回去也只能当柴禾烧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海军哪里淘摸来的,此战过后,内河水师想要恢复昔日实力,只怕又需要一两年的功夫,唯一的收获便是士兵们经过这一仗,极大的成熟起来。
战船上的炮兵们此刻已经不用着急了,一个个好整以暇地瞄准,开火,这种你只有我打你,你打不着我的快感,的确是无以伦比的。
水城之上,爆炸之时此起彼伏,眼看着一个个高大的投石机倾覆,倒塌,终于再也没有哪怕一个炸药包被从内里投掷出来。
一艘艘小船从战舰的队列之中驶了出来,水兵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驶,为战舰探索着航道,身后,战舰慢慢地跟随着小船向前驶进。
“水下有铁链!”小船上的士兵大叫起来,马上,数名身穿水靠的士兵跳下水去,一个猛子扎到水底,片刻之后,浮上来换一口气,又再扎下去,如是者三,当他们再浮起来时,已是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连连点头,船上的人七手八脚将他们拉上船来,立马便有人递过来一壶烈酒,几口灌下肚,脸上才终于泛上了一点血色。
水下的障碍再一点点的清除,战舰一边开炮,一边向前挺前,水城的大门在一艘装满炸药的小船冲上去引爆之后,郢都水城的大门敞开了在汉军的面前。
战舰之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之声,李荃的战舰一马当先,驶了进去。
楚宫,光华殿,一名楚军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首辅,太尉,不好了,水城失守,芈将军阵亡,汉军已经攻占水城,其陆军已经自水城登陆,郢都城破了,城破了!”
黄歇重重地坐回到了椅子上,脸色一片惨白。
屈重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头盔,戴好:“黄兄,水城虽破,但汉军其它军队还没有攻破我们的城池,我马上带人去水城方向,堵住他们,王上,就交给你了。”
黄歇看着决然的屈重,艰难地点点头。
“如果我死了,郢都的军事指挥大权交予毕轩。”丢下这句话,屈重大步向外走去。
破了水城,呈现在汉军面前的,已经是郢都的内城了,随着运兵船的船底重重地接触到江面,一个个绳梯从船上放了下来,水师陆战队的士兵沿着绳梯蜂涌而下。这支水师陆战队是高远从汉军调来的,成份极为复杂,其中打先锋的,全部来自海外领地扶桑四岛。在水师征服扶桑四岛之后,便在岛上征召了数千名水师陆战队成员,这些极穷困的岛国武士在变成汉军士兵之后,随着海军四处征战,以极度凶残而闻名于整个海军,也是海军攻占一地之后,最先上岸的部队。
打仗不怕死,他们唯一的念想,便是获得军功,然后得到在汉国本土定居的机会。这是海军长官对他们的承诺。扶桑四岛现在太穷了,而汉国本土相传那可是遍地都是金银财宝的机会,而这一次奉调而回,在见识了沧州,汾州等地的繁华之后,更加坚定了他们的这个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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