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初年,地主们竞争当衙前、里正,那时他们可以利用差役的机会,掠夺财物,升官发财。可是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役法日趋混乱,押运官物,如有损耗,就要包赔。里正、户长催税不齐,也要代为赔垫。陈汤就是利用这个让一众地主们纷纷全家破产。</p>
对付那些只有少量土地的自耕农方法就更为直接简单,就是收税放高利贷,收的他们倾家荡产不得不把土地卖给他,或者遇到灾年收成不多,不足以交税时把钱以两到三倍的利息贷给他们,而老天爷也十分配合,连着三年蝗灾,就让他们把地都给了陈汤。</p>
他们的下场也最为悲惨,因为把土地卖给地主沦为佃农后,却不能立即注销田产,改变户籍,产去而税存,又不得不继续借贷,甚至要子女去做‘佣质’当抵押,最后的结局就是家里无力还债都当了‘白毛女’。佃户们受到官方和雇主的双重压迫,很多人选择了无奈的办法,一个就是逃佃,另一个就是当了‘好汉’。</p>
·······</p>
赵柽边看边思考着,现在眼前面临着两个严重的问题,一个是官员们都忙着搜刮,供奉给宫中,没有精力更没有‘多余’的钱兴修水利设施,沟渠堵塞,而大户人家也不肯出钱修缮,造成水田变成了旱地,麦稻两熟只能种一季,土地利用率大为降低。</p>
另一个问题更为严重,就是劳动力不足,有田没人种。原来陈汤的庄子上有八百多户佃户,成丁一千多人,经过他几年的‘经营’户数减少了近一半,现在已经不足五百户。就是这些留下的人也是人心浮动,家无隔夜粮,恐怕是年关难过,现在一些佃户就想利用换东家的机会离开,不想重新签订租约,还有流失的可能。</p>
“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是有再多的地也只能撂荒。而一时要去重新寻找这么多佃户,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柽焦躁的站起身走了一圈,“能不能将两个问题一并解决呢?”赵柽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仗着自己是王爷把他们强留下来吧,这种仗势欺人,尤其是欺负那些衣不果腹的穷人,赵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p>
“二爷,图描好了!”桂花忽然道。</p>
“哦,不错,你们先歇了吧!”赵柽看了看心不在焉地道。</p>
“二爷,您不睡我们怎么能睡呢,那岂不是太没规矩了!”见喜道。</p>
“不用,你们都跟着累了一天了,有值夜的黄门就行了,我也想一个人静会儿,你们都早歇着吧,不用这么多人都熬着!”赵柽摆摆手道。</p>
“是,那二爷也早歇着,不用累着!”见喜见赵柽情绪不高,不敢再,拉着桂花出去了,然后又吩咐值夜的黄门都警醒些才回到自己的住处。</p>
“水坝应该先修起来,然后疏通干渠,将水能引到每一块地里···有了水坝,水势增大,水力也可以利用起来,将磨坊,酒坊迁到河边,还可以在建···”赵柽看着图自言自语地道,手指在图上指着思索着,一个个构思在脑海里形成,规划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这里也许只是自己的起,但是他要从这里迈出坚实的一步!</p>
······</p>
清晨,当桂花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时,王爷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发出细细的鼾声,可嘴角上却挂着微笑,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他案头上的蜡烛爆出了一个灯花终于燃尽了,王爷身边摆放的地舆图上又添加了许多新的标记,脚下的火盆只剩下一片暗红,只有几火星还在顽强的挣扎着不肯熄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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