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联合钱庄(1 / 2)

抚宋 枪手1号 0 字 2022-02-28

 大宋的交子,最交发源于四川,是四川的商人们为了交易的方便,而发行的一种交易凭证,后来慢慢地流通起来,具备了钱币的功能。后来大宋朝廷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利益,对其进行管理进而收归国有,使得交子开始行之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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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交子一直还算是比较平稳的,虽然一直在慢慢地贬值,但勉强还能坚持,直到这两年,朝廷在战场之上连续大败,不管是抚恤、还是赔款,抑或是大量的征召新兵等等,朝廷开始大量地印刷交子来收割民间财富,这让交子的信誉一跌再跌,民间恐慌性地抛售更是加剧了交子的崩溃速度。

眼有的这位水自流,便是一位钱庄的东家。准确地说,水家当年便是十六家发起发行交子的钱庄之一,一直经营到了上一代,也就是水自流的父亲,水家因为经营不善,举步维艰,发行交子的资格,也就此失去。

没了这个最为来钱的业务,水家苦苦支撑到了这一代而没有倒下,不得不提到水自流这位少东家了。可到了现在,终于也是岌岌可危了。

在来这里之前,水家,已经准备破产清算了。

作为夔州路上也曾经辉煌过的商家,水家也还是有些台面之上的朋友,自然也便听说了黔州的这位颇有传奇色彩的萧二郎。

这一次,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来到这里,看看有没有希望能挽救自家于绝境当中。只要能救活水家,便是卖命于眼前这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又还能失去什么了。

到了这一时刻,与萧诚的这简单的几句对答,水自流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交子!

眼前这位把主意打到了交子的身上。

而水家,恰好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签判,自从朝廷将交子收归国有之后,私印交子或者类似的行为,都是大罪。”水自流小心翼翼地道。

“谁说我要印交子?”萧诚哈哈一笑:“我呢,只不过是印一些交易凭证,而且并不会向外发行,只是我们商业联合会内部使用而已,就是一种内部的凭证,跟朝廷的交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水自流哑然。

这两天,他基本上没怎么出门,但就是这样,他也看到了好几位在南方赫赫有名的大商人,这些人,如果都是他们联合会的会员的话,那这种所谓的凭证,又跟朝廷交子有什么两样呢?

“朝廷的交子贬值太厉害,现在几乎是一天一个价了。我们联合会内部的好些交易,就因为用了交子而生出了很大的龌龊,大大地损了交情。而且银钱的话,又太不方便。所以大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准备在联合会内部,发行一种凭证。每一家呢,都会在总部存一部分保证金,以此来保证凭证的信用。”萧诚看了对方一眼,道:“如此,有总部担保,大家互相交易的时候,便不再有其它方面的担心了。因为一旦出现了争议,便可以到总部来打官司嘛!”

虽然是欲盖弥彰,但似乎也是说得通了。

不过水自流也清楚,以联合会里头的这些人商人的体量,一旦他们开始用了,他们的下游商家,必然便会跟着用,如果联合会一直保持着高信誉的话,那这个所谓的凭证,必然就会具有了交子的一切功能。

“签判需要我作什么?”水自流道。

“水家曾有过多年替朝廷印刷交子的经验,不缺技术,手里也有一批熟练的工人。”萧诚道:“所以,水家搬到邦州来。你们的钱庄不行了,我准备将其收购,你们的债务,全部由我们来承担,但是你水自流,必须带着你家里的那些老伙计,全部搬到邦州来定居。未来的联合钱庄总部,也将会设在这里。”

“联合钱庄?”水自流喃喃地道。

“是的,联合钱庄!”萧诚笑道:“你将会是联合钱庄的常务理事,负责交子方面的业务,而贾贵,你见过了吧?”

“见过了!”

“他会是联合钱庄的首任大掌柜。首批投入联合钱庄的资金,一共是二百四十万贯。”萧诚道:“这是联合会二十四位会员共同出资,每家十万贯,想来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水自流耸然动容。

即便是水家最为鼎盛的时候,操作的资金,也从来没有超过一百万贯。二百四十万贯的准备金,那能够做的事情,可远远不止这一点钱,而是可以完成数倍于此的业务。

“以后,随着商业联合会越来越强,联合钱庄也将会有更多的分号。”萧诚笑咪咪地道:“凡是有我联合会商家的地方,都应该开上一家联合钱庄,以保证我们的会员享受到最好的服务。水东家,您愿意来邦州,与我共襄盛举吗?”

水自流有资格说不愿意吗?

不,他愿意。

非常愿意。

因为这是他水家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了。

虽然水家的钱庄没有了,但水家却仍然还能活跃在这个行业当中,如果,如果有一天,联合会当真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联合钱庄自然也会水涨船高,那自己在这个行当的地位,将远远不是以前的水氏钱庄所能比拟的。

也许,这正是自己光宗耀祖的大好机会。

也许当真是否极泰来,祖坟开始冒青烟儿了吗?

“我愿意,感谢签判给我,给水家的这个机会!”水自流站起来,叉手一揖到地。

“先别忙着行礼,既然你应了这事,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萧诚站了起来,走到身后的书架上,从上面取下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水自流。

“这是?”看着厚厚册子上遒劲的金融两个大字,水自流有些茫然地看向萧诚。

“这是我父亲所著。”萧诚脸色显得有些悲戚,“我父亲多年在三司使任职,后来也担任了三司使一职,这里头,是他多年以来对交子之类财政工具的一些想法,原本,他是想在自己任上好好地大展身手,来扭转交子的不利局面的,只可惜,前两年,他尽顾着收拾三司使这个乱摊子了,后来刚刚腾出手来,却陷入到了叛乱之中,再也没有办法来实施他的理想了。我想,他留下来的这些东西,你应当用得着,放在我这里,浪费了。”

这是长期在帝国高层掌握着实际权力的一位技术性官僚留下来的东西,他所处的层次,他能接触到的东西,他所掌握的那些技艺,很显然不是水自流能够比拟的。这些东西,完全是可以用来作为家学传承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