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的好兄弟,好哥们,在利益面前,一个个都撕破了脸,就算他们过后还会一起喝酒,一起逛教坊,也不能代替这一时的争吵。
矿业那里,幸好有个出资的比例可以参照,按份额分配就行,比如诸葛婉,也有一个点的分红,她的那点财帛早有人送到了诸葛绪的府上。
没有人敢黑掉未来大将军夫人的份额,这一点,诸葛婉不用担心。
“什么人敢欺负大汉太后、将来的大将军夫人?”赵广久违的浑厚嘶哑的浊音,在张星彩的身畔响起,只不过听起来颇有些疲惫。
张星彩和诸葛婉齐齐寻声看去,却见赵广一脸胡渣、不修边幅的斜靠在未央宫宫殿的柱子上,面带笑容的朝她们挥手示意。
“呀!”诸葛婉惊呼一声,再顾不得其他任何人,脚步踉跄着向赵广冲了过去。
赵广见这小娘惊喜的向自己扑来,心中也是欣喜,连忙张臂将诸葛婉抱住,以防她摔倒在地上。
张星彩淡淡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如诸葛婉一样的疯狂劲头,她也有过,当年花一样的青葱年少岁月,已经和昔日的蜀汉一起,留在了成都的天府宫中。
当时,年少无知。
当时,若还有别的选择。
不知不觉中,张星彩的眼眶湿了,泪水在打着转转,却又被竭力的留在了眼底。
“想哭,就哭出来,忍着干什么?这是谁给你委屈了,告诉我,待我寻他的晦气?”赵广走上前来,伸出另一条手臂,将张星彩搂了过来。
张星彩用力的挣扎了下,却没有挣开赵广有力的臂膀,她低低喃语道:“还有谁?就是那个姓赵的家伙,枉还被称为大将军,都被人骂成假霸王了,还不自知?”
赵广一愣,假霸王,这词倒是新鲜,是什么人给自己起的绰号,本来是阎王,现在又是霸王,这辈子莫非他要和“王”字结缘了。
诸葛婉耳朵尖,听得张星彩这么一说,急急忙忙挣脱开赵广的束缚,道:“假霸王我知道,就是晋国的那个左芬,写了一篇《假霸王赋》,诬告赵郎你穷兵黩武。”
诸葛婉小嘴巴啦巴啦,把听到的传言讲了个七七八八,倒让刚刚从荆州赶回来的赵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是司马炎搞的宣传战。
晋国那边,果然有高人,知道战场上战胜不了汉军,就在其他方面使暗劲。
“春秋时,先贤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我赵广是不是穷兵黩武,是不是劳民伤财,百姓最清楚,民众最知晓。”赵广摇了摇头,笑说道。
“嗯,明日朝议,让苏惠好好的宣读下晋国左芬的大作,这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赵广见张星彩、诸葛婉脸上犹有忧虑,想了想又道。
舆论这东西,用好了确实是一把看不见的利刃,但首先还是要有实力。
最近的两次出兵,西征凉州,赵广出动的是八千长征健儿,这些人都是自愿加入,并没有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东征荆州,主要动员的是永安的水军,还有巴蜀各地的驻守郡兵,真正对民生的负面影响也不是很大。
唯一可以指责的,或许就是再往前的河东之战了,但那一战属于是驱逐胡虏的保家卫国之战,若是不打退河东的诸胡,关中的安定局面也将不保,同时,迁移到关中的河东百姓也将流离失所,许多人都会死于胡虏的屠刀之下。
如果这样也算穷兵黩武的话,赵广不怕责难,不怕诽谤,不怕流言蜚语。
看到赵广信心十足的样子,两个女人也各自安下心来,赵广一边搂着娇小的诸葛婉,一边拥着丰腴的张星彩,心头不由的一荡。
莫非今晚有齐人之福?
想到这里,赵广脸上不由得露出男人都懂的笑意来。
张星彩见赵广这般神情,立时知道这家伙心有不轨,连忙冲着诸葛婉说道:“妹妹,今晚我到你那里安寝,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诸葛婉未经世事,不知赵广在笑些什么,听到张星彩这话,心里还有些不情愿,这好不容易和赵广见上一面,怎么晚上不能在一起?
赵广一听张星彩的话,心中暗叫不好,这企图被识破,难道左拥右抱的美好计划要破产,这怎么可以,就算他愿意,弟弟也不愿意啊。
“小婉儿,晚上我教你骑马?”赵广眼珠子一转,不由得来了主意,搂紧了诸葛婉轻声道。
诸葛婉有点发蒙,晚上骑什么马,这赵大将军打仗打上瘾了,夜战的本领都学会了。
张星彩是过来人,晚上与赵广骑过多次的马,听到赵广此言,立马就心中火起:“小婉儿还小,晚上我来陪你骑马,要是输了,大将军不要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