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水说到这里仔细的看着李佳亥,这孩子像妈妈多过自己,有着太多阴柔地东西,所以自己才让他去经商,现在又要让他从政,他能挑起这副担子吗,想到这里李长水意兴萧瑟的拍了拍李佳亥:“以前爸爸在位子上,还能帮你一把,以后爸爸不在位了,有很多事情,你要自己想办法了。”
“爸你怎么了?“李佳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他都是顺风顺水,哪见过今天这种架势。
听李长水说得不祥,牛月一下子不哭了,紧张的问道:“老李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到底怎么了,老李你倒是说呀?“
李长水看了看惊慌的儿子,心里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地气愤,心脏一阵乱跳:“还不是你做地好事,进口美国大豆冲击自己国家大豆,造成大豆价格超跌,几千万豆农都受到影响,最恶劣的是你竟然跟日本人搅和到一起,跟日本人合伙对付咱们中国人。
你也不想想,这样地事情要是真的可以做,为什么其他人不去做。你不要以为豆农没什么,你搅了豆农的生路,那些豆农的父母官能干瞧着吗。为一方父母保一方平安,你把豆农搅得不得安生,就是在搅豆农父母官的乌纱帽,他们能放过你?
你别看他们官都不算大,可是每个人后面都有一张网,这些人的合起来就是一张天罗地网,你知道不知道,事情弄到昨天我已经盖不住了。这些人本来是要狠狠处理你的,要不是我最后拼着帽子不要,加上老领导的面子把你保下来,你的后半生就毁在大牢里面了。”
“爸!”李佳亥痛苦的叫了一声,一想到以后再也得不到这样的照顾,李佳亥的心里就空荡荡的,这是他才意识到,他不过是一个权势水面上漂浮的小船,离开了权势之后,他什么都不是,这种认识让他惶恐,也让李长水感到失望,不过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的李家,除了这个李佳亥,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指望了。
因权势而兴,也必将因为权势而败,李家的遭遇,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三天之后,张岩回到了银州,经历了金州那场惊涛骇浪般的劫难之后,张岩对肖师傅的敬佩又加深了一步。虽然最后凭借运气拿到了足够的资金,可是张岩细细品味自己这一个多月的遭遇,竟然是处处巧合,如果只是一两个巧合的话,还可以用人品来解释,可是每次都遇到巧合,那只能说明,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保护自己,张岩觉得现在是时候问一些以前不方便问的事情了。
“这个吗?我不是说过了吗,李狐狸是典型的爱才如命,你走了不久之后,我就给李狐狸写了封信,上面写了一些你关于市场经济的想法,并且说你去金州浑水,短期之内不会回来,我也不方便过去,请他照顾照顾你,你想这就好比狐狸看到了鱼,最后他就巴巴的跑过去了。”银州书院里面,肖云起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张岩不禁慨叹,以前自己还以为李老狐狸比自己师傅狡猾得多,现在看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师傅,你实在是我的偶像,请您一定不要嫌弃吧,把这些招数全部交给我吧。”
“哈哈哈,最近天好冷,我这右腿又有点疼。”
“师傅您坐好了,我这就给你捶捶。”
“这个不好吧,我不成了地主老财了,”“师傅您是谁呀,您是我师傅呀,有事弟子负其劳,这是我应该做的。”
“哈哈,行往这边点,对了轻点……。”
肖云起的笑声爽朗,在温暖的屋子外面,鹅毛大雪纷纷落下,院子里面的梅花悄悄吐蕊,提前迎接1990年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