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方说道:“你是想在这三省发展工业吗?恐怕不行啊!”
林远问道:“为什么不行?”
李经方说道:“朝廷已经决定,设立东北三省总督一职,统领三省军政大权,战争期间,贤弟你作为统兵大将,做什么都无人干预,可如今战事已定……”
林远急忙说道:“怎么能说战事已定呢?我们还有领土在俄国人手里。”
李经方笑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在上面看来,俄国人占的不过是蛮荒之地的几个小城,能有什么啊!前些年大片大片的地都割出去了,这几个小城算得了什么啊!如今战事已定,你说话可就不算了!”
林远心想:“东北厂矿丰富,很适宜发展工业,要是能把这里作为基地,日后再打到外东北去,可就什么都不用愁了。”于是林远问道:“那这个东三省总督的位子是谁的?”
李经方说道:“朝廷也正在商议这件事情呢,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林远问道:“李大哥觉得我来做这个总督如何?”
李经方笑道:“林贤弟见识广远,对西洋技艺更是精通,说句忤逆不孝的话,论及此道,家父也赶不上贤弟之万一,这个总督你做最合适,只是……”说到此处竟然吞吞吐吐的,不说话了。
林远问道:“只是什么?是不是朝廷如今的官员都是参加了科举考试,而我没有?”说完林远便想:“他要真的让我去考科举写八股文可就麻烦了,北京舰上的确有几个文艺青年,可是谁会写八股文啊!”
李经方笑道:“你可知家父办洋务最缺的是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人才,家父曾经说‘用人最为急务,储才当是速图’,可是我大清如今的官员,文官莫不是以章句见选,武官莫不是以弓马为择,这样的人,哪里能办的了洋务!所以家父见了你,就跟见了宝贝一样!”
“说句该天打雷劈的话,要是家父是皇上,这东三省总督早就是你的了。”说完,李经方用手往心口指了指,说道:“林贤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也算家父的救命恩人,在日本的时候,要是没有你,谈判也不可能顺利完成,和泰西诸国谈判不成也就罢了,可这日本蕞尔小国,从古至今,无事不效仿我天朝上国,要是和他们也谈不成,可就要背千古骂名了!”
“所以呀,林贤弟,我很感激你,和你说话,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要是当不成这东三省总督,只能怪一件事:你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说完这句话,李经方伸出手指向天空指了指,笑道:“你还不是满人,老佛爷不放心!”
李经方看着林远,接着说道:“我且问你一个问题,我大清的发式是扫平四夷,定鼎中原,你说你从小在西洋长大,没有辫子也就罢了,可你手下的精锐之师,就是三昼夜奔袭六百里的那个,为何人人脑袋上都是短头发?”
林远早就把这个问题给想好了,他说道:“这个纯粹是为了军事上的考虑,我自会和圣上老佛爷说明的。”
李经方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指点你如何取这东三省总督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