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实一皱眉头,说道:“黑河渡?写黑河渡做什么?林远的部队是要在白沙滩渡河的。”伊利亚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一心要保护的翠雪姑娘,已经把真实情况全都告诉我了,你们在白沙滩渡河是假,黑河渡渡河是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克实听见这话,额头上“刷”地冒出了冷汗,他用惊讶的语气问伊利亚:“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伊利亚笑道:“你也不相信,对吧?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不过我还是佩服林远的计划,环环相扣,如果不是翠雪太软弱,我还真就相信你们会在白沙滩渡河了!”
张克实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唉,这个翠雪,实在是太年轻了,竟然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你,这可真是天意啊!”
伊利亚笑道:“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准备写情报吧。”
张克实说道:“你在上面写上‘叔父病已好转,勿念’,这就是可以在黑河渡渡河的暗号。”伊利亚狡猾地一笑,冲着卫兵说道:“把翠雪带上来。”然后伊利亚从桌上拿起了一块破布,让手下塞进张克实的口中,冷笑道:“一会儿发生的事情,你就只管看着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卫兵把翠雪架了过来,来到伊利亚面前的时候,卫兵手一松,翠雪就像没有长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伊利亚走上前去,蹲下身,用手抬起翠雪的下巴,笑道:“说吧,你们的暗号是什么?”
翠雪看着伊利亚,目光中闪过一阵惊慌,说道:“你要什么暗号?”
伊利亚冷冰冰地一笑,说道:“把今天上午我给翠雪姑娘看过的那个夹子拿来。”伊利亚是用汉语故意说给翠雪听的,翠雪一听“夹子”,全身就明显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哀求道:“不要啊,我说……”
伊利亚笑道:“那你告诉我‘叔父病已好转,勿念’是什么意思?”
翠雪说道:“黑河渡突然增兵,不能从那里渡河。”
伊利亚又问道:“那黑河渡可以渡河的暗号是什么?”
翠雪答道:“叔父病危,望贤弟速速渡江,谋最后一面。”
伊利亚听见这话,笑着看向张克实,说道:“你还想骗我。”他见到张克实支支吾吾地要说些什么,于是走上前去,一伸手扯掉了他口中塞着的破布,笑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痛快地说吧。”
张克实看着翠雪,生气地说道:“翠雪!你怎么把真实情况都说出去了!连暗语也说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
翠雪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她哀声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说,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张大哥,您别怪我,行吗……”
没等翠雪说完,张克实就狠狠扭过头去,说道:“你别叫我张大哥,我不认识你!”翠雪看着张克实绝情的样子,咬着嘴唇,轻轻地抽泣着,突然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头一垂,昏倒在地上,伊利亚看着这两个人,得意地摆了摆手,几个卫兵就把翠雪抬了出去,伊利亚带上两个随从,就去到那家鸽房,准备把消息发回给林远。伊利亚进到鸽房,掌柜的急忙迎了出来,伊利亚笑道:“我要送信去瑷珲城,给我选一只最好的鸽子。”
掌柜的不敢得罪俄国人,急忙选了一只鸽子,伊利亚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取出来,放进鸽子腿上的信筒里,来到外面一扬手把鸽子抛进天空,看着鸽子振翅飞去的身影,伊利亚心中得意地想道:“林远,等着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