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部队也在拼命地赶路,不过路上不是淤泥就是沟渠,淤泥还好说,坦克的履带可以应付,可是沟渠就只能依靠架桥部队了,这样大大拖慢了进军的速度。
坦克营救部队在艰难跋涉,广利镇中的战斗仍然在继续,下午四点,许善把几个营的营统集中在一起,商议对策,飞虎营的营统说道:“现在我们出动了八个营,将近一万人,还吃不掉镇中心这支不到二百人的林逆匪兵吗?道台大人,我觉得我们的打法有问题。”
许善倒有些从善如流的心态,于是说道:“有什么问题,说出来重重有赏。”
那个营统说道:“我们要打到镇中心林逆匪兵的聚集之处,第一关就是林逆匪兵的超远枪,这些枪的射程很远,我们就算采用分散抵近战术也会产生不小的伤亡,我看不如我们把镇中百姓都抓过来,让他们给我们当盾牌,林逆匪兵从来不伤害百姓,必然不会对我们开枪,等到我们冲得近了再踢开那些百姓,向林逆匪兵冲锋,岂不甚好?”
飞豹营营统说道:“镇子里的老百姓知道要打仗,早就躲了起来,我们到哪里去抓他们呢?”
飞虎营营统说道:“这个容易,我的手下打听到了,他们都在镇子边上的稻田里蹲着呢,尽是些老弱妇孺,精壮男人已经去平湖训练当民兵了,我们出一队精兵,便能把那些草民尽数押解过来。”
许善眉头一皱,说道:“我们平日说林逆匪兵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现在林逆匪兵对百姓秋毫无犯,我们却要拿百姓当盾牌,这不是我们在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用百姓做盾牌的法子万万使不得!”
众人一阵沉默,许善接着说道:“提起百姓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现在镇子的屋子都是空的,我们让兵丁们先冲进屋子,林逆匪兵便打不到我们了,然后在屋子上打出大洞,从大洞里出去,进入后面的屋子,然后再打洞,如此往复,可以在不受林远部队超远枪火力的情况下靠近镇中心,到了镇中心再发动猛扑,必然能一举攻破林远的防线。”
众人纷纷点头说道:“如此一来甚好!”
许善说道:“那我们就这样打:飞虎营、飞豹营、飞熊营、飞鹰营,你们从四个方向同时对林逆匪兵发起攻击,攻击的时候在镇中的屋子上打洞前进,抵近林逆匪兵,等到镇中心林逆匪兵的防线之后便猛扑过去,大家赶紧行动吧。”
四个营立刻开始在镇子的外围向镇中心靠近,镇子里百姓的屋子都是土坯做的,尽管如此,想要把屋子的围墙打开还是很难的,众兵卒用枪托一顿乱砸,却只在墙上留下了一片白点。
正在众兵卒一筹莫展之际,几个兵卒从屋子里面找到了百姓家砍柴用的斧子,抡起斧子向墙上砸去,土坯做成的墙面根本经不住斧子的重撞,很快就破开了一个个大洞,兵卒们于是就从一间屋子里穿出来,来到下一间屋子外面,然后从门进去,再次穿墙。
在远处钟鼓楼上的三连连长看见清军兵卒不来进攻,反而在屋子前面大动手脚,心中纳闷,和部下一商量这才明白:清军是想要借助屋子来抵抗重机枪的打击。
连长心中很清楚,自己的部队以一百多人抗击清军数千人,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三挺重机枪的火力压制,让清军在发起冲击之前已经伤亡惨重,可是现在清军采用了借助屋子为掩护的打法,自己的重机枪很难发挥强大的威力,如果清军直接冲到近前,那可就很难守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