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郭将军,我今天来这里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不是来与你吵架的,当初北贼突如其来,大帅选择撤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抛下你们不管了,你看看,现在我们不是打回来了么,泉城应城防线,固若金汤,吕贼被圈在这沈州,已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曾充选择战略性撤退,等灭了吕贼,要收拾你一个泥腿子还不简单,便让你先得意几天吧!
郭全提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气,将水壶重重地一搁,“曾大帅的亲侄儿,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不知找我们这些小不点作什么?又有什么好商量的?”
听到郭全语气缓和了一些,曾充微微一笑,也不管郭全并没有请他坐下,一屁股坐在另一侧,“郭将军,吕贼败亡无日,不知你有不有为将来打算一下?”
“将来?”郭全笑道:“老子说不定明天就在战场上死翘翘了,管他明天干什么?”
哈哈哈!曾充仰天大笑,准备着郭全问他一句为何发笑,自己便可侃侃而谈,保准将这个泥腿子侃得头昏脑涨,稀里糊涂,自己在为他描绘一幅升官发财的美好前景,还怕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不上勾,笑了半晌,睁角余光却瞄见郭全只是诧异地望着他,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不由干咳几声,自己停了下来。
“郭将军这话可就错了,现在吕贼已是穷途末路,困守沈州,眼见覆灭在即,郭将军大好前程可就摆在面前啊!怎么轻言呢?”
“老子不懂这些,老子就看到吕贼现在还有十万兵马在沈州,那老小子真要发起横来,老子还就是只有跑路的份儿,什么覆灭在即,我看你在做春秋大梦!”郭全摆出一副乡下人模样,充楞耍痴。
曾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郭将军,吕贼现在虽然还有十万军队,但却被牵制的死死的,分散在沈州的各个府县,真正能调用的并不多啊!郭将军,大功劳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去搏一搏了,大好的前程就摆在面前,将来封妻荫子,高官显贵,可就摆在将军你的面前啊!”
郭全心中好笑,脸上也陡地转成了笑容,“哦,这话怎么讲?”
看到郭全动心,曾充大喜,赶紧趁热打铁,“郭将军,你也知道,现在吕贼可是被困在了沈州对吧,曾大帅马上就要发动反攻了,吕贼可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将军想要富贵,可不就趁着这个时候吗?”
“你是说?”
曾充一拍巴掌,道:“我家少帅说了,只要郭将军率军归附,并作出一点小小的成绩,将来胜利之后,将军还怕没有富贵么?”
“小小的成绩?你是说要我去打吕贼?”郭全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这点人马,还不够塞人家牙缝的,岂能白白送死?”
曾充大摇其头,“不然,不然,我家少帅又不是要你去打沈州,只消郭将军率兵出击,打一打吕贼的那些偏师即可,我观将军的兵马,可是精锐得很嘛!”
郭全大摇其头,“屁得精锐啊,我们连武器都不齐,好多人连把刀也没有,弓弩更是欠奉,守这小王庄么,还勉为其难,要去打北军正规部队,那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武器好说啊,我们可以想办法为将军你弄一批来啊,当然了,前提是将军归附我家少帅。”
郭全抽了一下鼻子,想了想,勉为其难地道:“最附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能给我弄来弓弩甲胄刀枪的话,这附近的几个县城嘛,我倒还真想去碰一碰!”
一听郭全答应,曾充喜得险些跳起来,“我就知道郭将军是深明大义之人,咱就这么说定,我们给你搞一些武器,你去打附近的县城,另外,我听说郭将军在沈州的另外几支义军之中也有很高的声望,既然郭将军已决定归附我家少帅,那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妨将这几支义军也一并收了,一齐为少帅效力如何?”
“只要你有足够的武器,我就能将他们都拉来!”郭全道,心里却在大笑,那几支稍微有一点规模的义军几乎都是水师陆战队的兄弟搞起来的,能给他们搞点武器,何乐而不为?
曾充喜颠颠地走了,曾逸凡固守泉应一线,兵力不足以主动出击,但又不甘于这样困守,便将主意打到了郭全身上,希望郭全能主动出击,将沈州搅个稀乱,打乱吕逢春的布署,让吕逢春穷于应付,如果能迫使吕逢春露出破绽,他就可以趁机咬几口肉吃,这才有了曾充此行。
看着曾充的背影,王小有些疑惑地看着郭全,“将军,咱们真要去打那些县城啊?”
郭全呸了一口,“蠢才才会去,老子们这点兵马,去攻打县城,寿星公上吊啊!”王小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也不打他们,管他曾氏吕氏,咱们种田打粮,两不相帮!”
郭全嘿嘿地笑起来,王小想得天真,也不想想,真要如此,将来这两家不管那家获胜,那小王庄焉能有好果子吃,不过老子是定州人,将来这些地盘都是李大帅的,现在嘛,跟曾氏拉上点关系也不错,有机会混到他们那边去,将来说不定大帅打过来时,自己就能立一大功,如果那曾充真弄来了武器,自己将队伍拉出去,做做样子,打打秋风,应付一下也就行了。
曾充喜滋滋地回到泉城,在曾逸凡面前大大地吹嘘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舌灿莲花,说动了郭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答应了少帅的要求,只要给他们一些武器,他们就能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这让曾逸凡大喜,狠狠地表扬了一番这个堂弟。
得意忘形的曾充却忘记了向曾逸凡回禀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在郭全那里看到的那个制作精美的沙盘,只消在曾逸凡面前一提,精明的曾逸凡立刻便能看出破绽,一个乡下农夫,怎么可能懂得制作军用沙盘?通过这一点,他马上就会对郭全的身份产生怀疑。
接下来几天,曾逸凡很快地动用一些秘密渠道,开始向郭全输送少量的武器,甲胄没有,这个东西便是曾氏军队,非精锐也很难拥有盔甲,最多穿一身皮甲而已,像定州这样不遗余力地武装军队,曾氏的财力并不足以应付,不过弓弩倒是很大方地给了不少。也就是在曾逸凡准备在沈州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到了泉城。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