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p>

这是觊觎她的手下？</p>

瞧这家伙凤目流光，一副心向往之的风流倜傥模样，把垂涎美人的情态表现得风雅风趣，竟不觉得面目可憎，可见他风流得有底蕴，色出境界了。</p>

聿真数了一会停下来，抬眼望着李菡瑶，道：“这几日，关于刘姑娘的市井闲谈听了不少，确是个厉害的。做女少东时就擅长治理经济和人事，能力不输其兄长。怪道被李姑娘任命为江南织造局主官。火美人名气更大。比起她们，欧阳姑娘名声就不大显了。被任命为织造局长史官，想必是李姑娘看在欧阳氏家财份上笼络她。”</p>

李菡瑶道：“这你就小瞧欧阳姑娘了。”</p>

聿真本就是有意打探消息，闻言忙道：“愚兄并不知实情，猜测罢了。贤弟说来我们听听。”</p>

李菡瑶道：“小弟也不知那欧阳姑娘能力如何，但她骤然遭逢家变，父母身亡、弟弟离家，她独自支撑起欧阳家族，其族人皆俯首帖耳，岂是简单的？”</p>

她未尝不知聿真等人在打听消息，却依然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实情，自有她的用意：她既然任命女子为官，便不能再当她们是闺阁弱女子，与男人交手是免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历练她们的机会。</p>

她很期待刘诗雨等人的表现。</p>

“你可别栽到美人手里。”</p>

她看着风流倜傥的聿真想。</p>

聿真三人听后皆凛然。</p>

谨海忙问：“她弟弟呢？”</p>

李菡瑶摇头道：“不知。”想了一下又意味深长道：“许是被王家人接回去了吧。欧阳静辉——哦，现在应该叫王静辉了，乃王氏血脉，未来昊帝的族亲。其亲生父亲叫王衷，原在青山书院任教，王家遭废帝迫害时，回京去了。”</p>

谨海和聿真对视了一眼，心想：“他若被王家接回去了，我们此刻也不用问他下落了。”</p>

原来，聿真刻意将话题引到欧阳薇薇身上，除了想多方了解李菡瑶手下女子的底细外，还有个缘故：他们奉了谢相之命，暗中查访欧阳静辉下落。</p>

谢相命人寻找欧阳静辉，一来可解王衷之忧，二来想通过他游说欧阳薇薇投降昊帝，为收伏李菡瑶平添助力。这件事上，欧阳薇薇是关键。否则就凭欧阳静辉是欧阳夫人跟王衷苟且的孽种，不论苟且的因由是误会还是刻意，欧阳家族的人都不会待见他。幸而他和欧阳薇薇姐弟情深，更有危急时舍命维护之情，或可利用。</p>

然欧阳静辉离开欧阳家后，便杳无音讯，连王衷派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常随也失去了消息。</p>

聿真想毕，对李菡瑶道：“听木兄弟分析，这欧阳姑娘果然不简单。愚兄倒想会她一会。但要如何接近佳人呢？若学林知秋画百美图，会不会被人嘲笑‘东施效颦’？况且，愚兄并未见过美人，要如何给美人画像？”</p>

他恳切地询问众人。</p>

谨海：“……”</p>

李菡瑶：“……”</p>

倒是唐筠尧笑道：“东施效颦太俗了，也弱了气势，须得反其道而行之，方能令美人瞩目。”</p>

聿真忙问：“如何反？”</p>

唐筠尧道：“那李姑娘不是发檄文邀天下士子来论讲吗？你身为天下士子之一员，指名挑战李姑娘麾下的欧阳姑娘，她敢不应战？她一应战，你机会就来了！与美人论讲——”说到这，他冲着聿真挤挤眼，八字眉趴在盛满笑意的杏眼上，嘴角那颗黑痣一抖一抖的，惹人发笑——“你来我往的，论着论着，便论出了许多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