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自身优势拟了详细的草案，送给李菡瑶。他是从落无尘和鄢芸离开后，才起念开始做，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原本是做不完的，但他有所取舍、安排得当，这才完成大半，还剩了一两项未做完。</p>

譬如律法方面：凡是决定延续使用大靖律法的，他都做了注释，注明引用大靖律，这便省了许多时间。他断定李菡瑶熟知大靖律法，无需他一一列明。</p>

兵制和礼制亦是如此。</p>

并非所有项目都沿用前朝制度，毕竟月国跟历史上任何朝代都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女子科举入仕，所以，他针对科举制度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女子科举，他显然早就考虑过，已经深思熟虑，才能做到一挥而就。</p>

最后是两国约定条款，空在那。显然，这要等双方磋商达成一致后，才能落在纸上。</p>

李菡瑶翻看这份独一无二、独具匠心的制度和章程，翻的很快，但所有的改动和创新她都看到了。看罢，扬起小脸，眼中波光潋滟，对王壑道：“昊帝用心了。”</p>

王壑微笑，“月皇肯收下，我很欣慰。”</p>

李菡瑶道：“为什么不收？你还有什么送的，我都收。”讨要的口气，仿佛来者不拒。</p>

王壑静静地看着她。</p>

李菡瑶追问“没有了？”</p>

两人站在书桌后，王壑高些，低首看着李菡瑶。这画面有些怪异：他是女子装束，蓝色轻纱，明艳高贵，风华堪称绝代，与李菡瑶的侍卫服对比鲜明，而小侍卫正追着他勒索，其娇俏天真，令他承受不住。</p>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外面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滴声，蛙鸣如打了胜仗一般，主宰世界。</p>

他诚实道：“就剩爷自己了。”</p>

你要不要？</p>

李菡瑶笑容一僵——</p>

本来因为心情好，才跟他玩笑逗趣的，谁知说着说着竟被他给钻了空子。静夜里，他的声音失去一贯的清朗，低柔、黯哑，让她害怕，气氛微妙起来。</p>

这次换王壑追问：“要不要？”</p>

要不要？</p>

要不要呢……</p>

李菡瑶被逼红了脸，不肯认输地反问他：“你这是打算入赘月国，做朕的皇夫了？”</p>

口气有些慌乱。</p>

还有些许怀疑。</p>

不信他敢拿这事说笑。</p>

王壑道：“爷倒是想，但恐怕不能如愿。”</p>

被拒绝了！</p>

李菡瑶早知这个结果，心中依旧感到失落。失落之下，噘嘴揭露他道：“说谎！去年在我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绝不会给人做赘婿。”</p>

当时他有多清傲！</p>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