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道房中被褥凌乱,衣袍散地,圆桌翻倒,凳椅摔落在墙角。见到他们来,尴尬之极状道“是席兄弟啊……唉!让你见笑了,见笑了……”席撒哈哈失笑,诈做理解,口中不提不说。
“来的不是时候啊,但事情紧急,不得不叨扰陈兄。”
陈善道惊疑长‘哦?’一声,忙着两人坐下,追问究竟。席撒说明部族来献公主的事情,又说了明日与月上梢商议时的要求。陈善道沉吟片刻,点头同意。“此法甚好,席兄弟果然足智多谋,如此一来,可保日后完全,料想众部落为谋南吴土地必会答应!”
席撒做不愿久留状,当即起身告辞,领上水出门,让她先行回去,勿望查探之事。“王方才怎不假作关心的询问呢?”席撒失笑摇头,“这才能让李烟雨深信得计。你且先走。”凌上水这才领命退去,席撒目送她身影远去,假作打量周遭一圈,这才闪身投往李烟雨住处。
李烟雨在房中独坐,无声抽泣独饮。席撒没有通报,悄悄推门而入,乍见他来,房中悲伤女子慌忙抬袖拭泪,强作笑颜。“席副盟主这时来此,可是有要务?”席撒故意沉默片刻,才叹口气道“原本是不该来的,尤其得知烟雨与陈兄本因我之故争吵,但见烟雨伤心,还是忍不住偷偷来望。”
李烟雨轻咬下唇,黯然道“还提来做什么,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罢!”席撒坐下陪她饮酒几杯,轻声说了联盟部族送来公主一事,叹气道“我本以为陈兄必然犹豫,不料他竟一口答应,内心实在失望。”
“呵,他哪里会为我犹豫?自从南吴都城之后,再不如过去般洁身自好,在依山城日日有婢女陪寝,沉迷于床第之欢。”席撒诈做激动,探手抓了她手,深情款款状道“烟雨!他如此待你,为何还要委曲求全?难道不知我席撒对你始终难忘,一片赤诚么?”
李烟雨一时失措状,满面惊慌,猛的要抽出手,奈何被席撒紧握,挣扎不脱,却额没就此动手,语气更低的怕似被人听见。“不能这样,你这样,这样如何对得起他?”席撒怒道“如何对不起?本以为他待你好,当日南陈时才忍痛退让,不料他如此狼心狗肺。既然他不疼你惜你,那就让我来疼惜你!”
一夜过去,春意尽释。天亮时分,席撒当先醒来,李烟雨仍如慵懒的猫儿般熟睡。席撒注视着她那张写满安详的满足面孔,心中暗叹。‘何苦来哉,计谋百千万,偏以姿色为本,撞在我席撒手里,平白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愿日后结果莫要让你不堪承受才好……“
仿佛被他目光所惊,李烟雨从睡梦中醒转,颇有些羞涩的朝他微微一笑。“昨夜,酒喝的太多……“席撒微笑打断她话,“昨夜本王清醒的很,那些话都还记得,烟雨莫非已经忘了?”李烟雨轻咬下唇,久不答话,自顾起身穿戴罢了,才幽幽轻叹。“只怕,男人都一样。”
“这倒不假。我席撒当然也不是什么专情种子,但绝不会有嫌你厌你弃你那一日,便纵日后女人许多,也绝不会把你冷落。”李烟雨定定凝视他一阵,轻声道“若真能做到这样,那也够了。我是再不敢奢求太多,也自知奢求不得太多。”
“你放心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