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无奈直等到侍者送上晚饭,阿伦把晚饭吃完,侍者再把碗碟收去,洛塞夫仍未出来,这令阿伦不由得担忧的想,是否凤雅玲的病情,要比想像中来得更严重呢……

正当阿伦托额思索间,一阵似曾相识的清香飘进鼻里,阿伦抬起头,发现凌蒂丝不知何时,已静静的站在了身旁。

阿伦赶紧起立,说:“凌蒂丝小姐,你来了。爱莉娅她已经出去了……”

凌蒂丝淡淡一笑,说:“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蓝雪云先生!”

阿伦不无尴尬的笑了笑,凌蒂丝今午乍一碰面时,或许还有疑惑,但经过几个小时的思考,还是把他给认出来了。

凌蒂丝深深看着阿伦,微笑说:“去年秋季,我们相遇时,我就曾祈祷过,希望在隆冬时节,能再见先生一面,今日愿望达成,心中喜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万一啊……”

阿伦回望凌蒂丝,她脸色苍白依旧,身体还是那么单薄,但正是这份病态美,才将“玉洁冰清”这四个字淦释到了最高境界。

他淡淡的笑了笑,故人能偶然重逢,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说:“凌蒂丝小姐,很高兴能与你再度重逢,今午并没有与你好好打个招呼,真是失礼了。”

凌蒂丝微笑说:“先生客气了。”

“……”

两人轻轻的客套了几句后,便在石桌边坐下了。

凌蒂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阿伦的那头蓝发,轻声问:“冒昧问先生一句,这……才是先生头发的本来颜色吗?”

阿伦牵了牵嘴角,他并不想欺骗一个视自己为知己的女子,所以很老实的说:“确实如此,以前以黑发面对小姐,实有难言苦衷,望小姐能体谅。”

凌蒂丝微笑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但目光却忽然迷离了许多,她低头看着石桌上的花纹,轻轻说了一句,“果然是这样,唉,我早该想到了……”

“什么?”阿伦疑惑的问。

凌蒂丝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了一丝苦涩之意,她轻轻的说:“先生还记得那首歌,当时第一次听你唱的时侯,真是惊为天人啊……”

阿伦微微皱眉,暗想:蓝雪云有对凌蒂丝唱过歌吗……

凌蒂丝已轻启樱唇,吟唱道:

“在神话深处的尽头,

有一片恬静的家园。

那里只有欢笑,

没有悲伤和哀愁……

但当我们完全将悲伤和哀愁忘却时,

我们是否还能真正懂得如何去欢笑……”

阿伦心神顿时为之颤动,这是边缘部落的民谣啊!

这一刹那,阿伦的心神完全停顿了思考,周围花园、凉亭、石椅,似乎都在婉约动人的歌声中渐渐淡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又回到了那个美丽纯洁的边缘……

歌声停歇下来后,阿伦久久才能平静,才发现自己一直凝视着凌蒂丝,而凌蒂丝也始终深深的注视着他。

凌蒂丝轻轻的说:“想起来了吗?你唱那首民谣的时侯,我还是叫凌蒂丝,而你当时,应该是叫隆。娜娜吧?”

凌蒂丝是一个聪颖的女孩子,已从最近种种传闻,再结合过去的回忆,推断出,隆。娜娜与蓝雪云其实就是同一个人,毕竟最起码就有一个十分明显而简单的线索——疾风绑架凤雅玲,娜娜途中失踪,而蓝雪云和凤雅玲忽然出现在天空圣堂,隆。娜娜的头发是罕见的深蓝色,蓝雪云的头发恰好也是,而且还是它本来的颜色。

阿伦淡淡苦笑,这种地步,何须否认,他淡淡的说:“好像是的。”

凌蒂丝注视着阿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紧张,轻声问:“那么,我到底该称呼你为先生,还是小姐呢?”

阿伦不禁咳嗽了两声,凌蒂丝竟然还考虑过他是否在女扮男装,他正容说:“凌蒂丝小姐,小弟是百分百、货真价实的男子,过去有些荒谬的事情,解释起来,只可用一言难尽来概括啊……”

凌蒂丝像是轻轻松了口气,但眼中的神色却更为怅然了,她微笑摇了摇头,说:“往事如烟,只需要记忆快乐的部分,难过、伤感的部分,可以不提,都尽量不提吧……”

阿伦微微一笑,外界总传闻凌蒂丝是一名高傲、难以亲近的大明星,其实底子里,她是一位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女子。

凌蒂丝微笑说:“蓝雪云先生,还记得当日,我对你唱了什么歌谣吗?”

用音乐来传达心声,对于这么难忘的时刻,阿伦怎会忘记?他回忆当日,也轻声吟唱起凌蒂丝当日吟唱过的边缘民谣。

“就这样一起来默默告别吧!

今后无论我们相隔万里,天涯海角,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好,

在我灵魂的深处,

都是你铭烙下的深深印记……

明天,假如还有明天,

我心中每一朵盛开的玫瑰,

都是为你而绽放……”

地道的边缘唱腔、充满磁性的男声,将边缘民谣的精髓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一时间,凌蒂丝听得有点痴了,而阿伦唱毕,也久久不语,再一次沉浸在边缘的回忆中。

最后,还是凌蒂丝打破了沉默,轻声说:“很高兴能与先生一叙,期待不久将来的某日,能与先生再度重逢。”

凌蒂丝盈盈而起,似乎身体虚弱,并没有适应血压变化,身体忽然往阿伦的方向倾倒而去,阿伦赶紧起来相扶。

凌蒂丝的手有意无意的按在阿伦的胸口上,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喜色,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说:“很高兴你还能将它佩带在身旁……”

“蓝雪云先生,保重。凌蒂丝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