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衡也是愕然一惊:“看来对方似乎识破我军地计谋了?”
李急道:“大帅,既然如此,不可错失机会。吴少阳已经离开蔡州百里,地利尽失。这时候我军大肆掩杀,正好发挥骑兵地野战优势。如果等他们撤进蔡州。就一筹莫展了!”
高固也说道:“是啊大帅。此时不追击,悔之晚矣。”
“不忙……”武元衡摆了摆手,皱眉沉思的徐徐道,“既然对方已看穿我地骄兵诱敌之计,撤退之时肯定也会有所准备。我军贸然追击。定中埋伏。看来对方,也绝非泛泛之辈。我早就说过了,那个董重质素有智谋之名。不可轻视。但奇怪的是,他与吴少阳一向不和,是如何说服吴少阳肯退兵的?莫非这其中有诈?”
高固和李对视一眼,各自愕然想道:哪里有这么多诈?实在是多虑了!
武元衡不急不忙,踱起了步子。众将都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许久已后,武元衡定住了身子,说道:“传令。再退二十里,弃守直平戍营寨。”
“什么?!”众将同时惊呼。
“执行军令,勿用多言!”武元衡手一挥,“即刻执行,违令者斩!”,率领一千骑兵先锋。秘密潜伏到达了直平戍唐军营寨前。观察了许久,发现营寨里帐篷虽在也有,却是杳无一人。李心中疑惑,急忙将这一消息传报给在后方统领大军的吴少阳。吴少阳拍腿大叫:“唉!让那武元衡跑了!董重质你这个胆小鬼,误了本帅大事!!传令,全军开进直平戍,占领他们地营寨!”
淮西军开进了直平戍军营,发现这里果然是虚扎旌旗假点。粮草辎重一点不剩,人影也不见一个。吴少阳急派快马刺探消息,发现武元衡已经将大军后撤二十里,走得极其匆忙。
吴少阳咬牙切齿的恨道:“武元衡走得如此之急,定然是粮草不敷或是东都出了大事急于回援。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机会啊!生生的让董重质那小儿给耽误了!来人、来人!速速给大帅送去信函,让他挥师而回,一起剿杀武元衡地残败之兵!”
此时,武元衡已经率军退到二十里开外,在官道上扎下营寨虚位以待,大部分兵马已经埋伏到了两边道旁,准备了一大批强弓硬弩严阵以待。
高固担扰的说道:“大帅,我军已经退无可退了。再退就到了东都境内。如若再不获胜,朝廷上肯定会怨声载道,皇帝那里也不好交待啊!”
“稍安勿躁。我虽九败,取一胜足矣。胜败只在今日,拭目以待吧!”武元衡说道,“吴少诚也是一方枭雄,手下不乏能人。他们能看穿我的诱敌骄兵之计,倒是并不意外。可是现在,却是无法摸清我军虚实了。他满以为,我看到他退兵会去追击,我却偏偏率军而回。我看他还能沉得住气。”
高固没有答话,心里却是在打鼓:败了九阵……你要不是皇帝亲信,恐怕早就将你这元帅撤换了。九败而求一胜,你还真是有胆量……
不久以后探马来报,吴少阳果然率军偷袭直平戍,并已占领了该地。
武元衡笑道:“看吧,应验了。吴少阳也真是老奸巨滑。摆了个撤兵的架式却来劫我营寨,用兵不可谓不高妙。不过,他再如何算计,也终是逃不过我的手心。高固、李、房慈、徐战,真正地战役就要开始了,你们可有做好准备?!”
众将一听,顿时来了劲。大声喝道:“早就得不及了!”
李更是大声喝道:“末将定要生擒那李,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皇城弘文馆里,李世民拿着一份奏折微微发笑。今日正在弘文馆当职的李晟看到皇帝发笑,不由得轻声问道:“陛下所笑何事?”
“那武元衡也是有趣。上奏告诉朕,败了八阵不够,可能还会败上几阵。他跟朕说,朝上若有人因此而起流言,还请朕先出面止住非议。否则这场东征就会功败垂成。”李世民笑道,“良器,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既然准了他武元衡担任这个征东大元帅,自然一切事情就由他自己定夺了。朝堂之上,又有谁敢矢口乱言扰乱人心呢?武元衡这样做,是不是有一点多此一举?”
李晟想了一想,也是笑道:“陛下。这份奏折,并不是写给陛下看的。”
“哦?”李世民惊咦一声,“那还能写给谁看?”
李晟微笑,低声道:“这是写给微臣地不肖子和高固那些将军们看的。”
“哦,对。”李世民也是释然笑道,“连败了几阵,那些热血将军们肯定是坐不住了。武元衡这样给朕上一道疏议,目的也是向那些将军们表示,战局一切自在他掌握,不必心急迟早有打胜仗的一天。你不点醒朕,朕几乎都忘却这一层意思了。武元衡可是头次挂帅,在军队里也没有威望。他若不借助朕的力量,是难以服众的。”
“陛下言之有理。”李晟拱手称赞。
“那就这样吧。”李世民说道,“将朕的承影剑送去给武元衡一用。再有不服军令者,如同逆君犯上,立斩不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