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大帐之中,吕蒙对曹仁道:“大将军,已经天黑了,可是刚刚下面来报,风向却依旧没有转变?……”曹仁微笑道:“副都督不必着急,风向改变当是在子时前后,现在还早呢。”吕蒙见曹仁说得如此笃定,可是心中却感觉没底,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什么。曹仁好像看出了吕蒙的心思,笑道:“大都督不必担心,子时前后,东风必至。”其实曹仁虽然说得十分笃定,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十成的把我,只是故意如此以增强联军的信心罢了。吕蒙点了点头,看向曹仁,道:“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我们不如就趁此时机确定一下东风起后的攻击策略吧。”曹仁抱拳道:“我也正有此意。此战对于东吴对于我们都十分重要,而东吴有三十万军队在此,乃是我们联军的当然主力,所以主攻的重担自然就要落在吴军的身上了!而我军愿意全力相助吴军击破敌军,在副都督率领主力进攻丹徒城池的同时,我军则会同时攻击敌军在城外的营寨!不知副都督意下如何?”吕蒙原本的打算是叫曹军去啃丹徒城那块硬骨头,而自己率领的吴军则进攻敌军的城外营寨,却没想到被曹仁抢先了一步。只感到此刻若是出言反对曹仁的建议那可就太着痕迹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而误了当前的大事!一念至此只得笑道:“大将军所言便是我的想法。就这么定了。”既然不好反对,吕蒙索性就故作大方了。曹仁肚中暗笑,面上却一脸严肃的抱拳道:“副都督尽管放心,我曹仁定不负所托!”吕蒙微笑着点了点头,肚子里却把曹仁家的祖宗都给问候了。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慢地流逝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子夜时候了。吕蒙忍不住朝外面扬声问道:“可有起东风了?”守在门口的一名将官立刻进来,抱拳道:“回禀副都督,依旧是北风,还未起东风!……”吕蒙焦躁不已,禁不住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曹仁,在肚子里道:“寒冬之季,怎会有东风?这曹仁莫不是在胡说八道?”就在这时,一阵劲风突然从外面吹进来,把帐帘垂得向内甩动,呼呼作响。吕蒙神情一动,立刻奔出了大帐。这时夜空中已经刮起了大风,把旗旆吹得猎猎作响。看那旗旆飘动的方向,竟然真的就是东风!强劲的东风!吕蒙大喜过望,兴奋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起东风了!”曹仁走到吕蒙身边,微笑着问道:“副都督现在不怀疑了吧?”吕蒙连忙朝曹仁抱拳道:“大将军洞晓天机,实在叫人钦佩万分啊!”曹仁抱拳回礼道:“副都督过奖了!副都督,如今东风已起,事不宜迟,该发动进攻了!”吕蒙点了点头,当即扬声喝道:“传令下去,放毒烟,各军准备出击!”片刻之后,位于上风方向的联军营寨之中突然升腾起了无数的浓烟,乘着东风如同月下磅礴的雾气一般排山倒海似的朝不远处的丹徒城和旁边的刘闲军营寨席卷而去。这一幕十分惊人,无论是吴军还是曹军全都流露出叹为观止的神情来。没过多久,铺天盖地的浓烟便彻底淹没了丹徒城和刘闲军营寨。好像被天地之威吞没,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吕蒙见毒烟已经彻底淹没了对手,兴奋不已,当即举起长枪厉声吼道:“全军进攻!今夜,天地山川将见证我们的胜利!”吴军官兵发出兴奋的呐喊,好似潮水一般奔涌而出,直朝前方的丹徒城奔涌而去。而与此同时,曹军也全军出动,直朝丹徒城旁边的刘闲军营寨席卷而去。所有吴军和曹军官兵全都用一条事先浸泡过药汁的棉布蒙住了口鼻,棉布中的药汁可以过虑掉毒气令吴军和曹军免受毒气伤害。吴军如同潮水一般奔涌到了丹徒城下,而此刻丹徒城墙上只飘扬着旗帜却不见半个刘闲军官兵的身影。凌统兴奋地叫道:“敌军都被毒气毒倒了!大家立刻上!”吴军官兵气势如虹,迅速将无数云梯搭上墙头,随即迅速攀登。不一会儿的功夫,许多官兵便登上了城头。只见城头上果然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刘闲军官兵的尸体。有吴军官兵哈哈大笑道:“这些家伙现在可猖狂不起来了!”凌统没好气地道:“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随我快快下去打开城门!”随即便领着众官兵从内侧城墙梯下到了城门处,抬起门杠,打开了城门。城外的大军见状,当即汹涌而入,好似洪水一般涌入城中。率领大军入城的黄盖高声吼道:“兄弟们,分散进攻!有胆敢反抗者,通通杀无赦!”吴军官兵齐声应诺,迅速往城中满溢而去。黄盖率领主力部队直扑城中军营,而凌统则率领一军朝城中治所赶去,准备生擒赵嫣然。想到赵嫣然,凌统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莫名的渴望来。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了巨大的杀声,凌统一边奔跑一边朝杀声传来的南边看去,喃喃道:“杀声如此激烈!看来城外还有许多敌军未被毒烟熏倒,正在负隅顽抗!”顾不上去管别人的事情,凌统率领着手下的军队全速奔向城中治所。这丹徒只是一座小县城,城池不大,所以凌统率领近万精锐很快就来到了县衙大门外。眼看守门的刘闲军官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凌统不由的担心起来,担心那美若天仙的赵嫣然会不会也被毒烟熏倒了而死于非命。心里焦急起来,带着众军急奔入大门,眼见大厅前方的空地上也躺着许多对手的官兵,更是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其他了,匆匆朝府衙的后院奔去。来到后院之中,一路之上尽是躺在地上的敌军官兵,想来其中大部分已经生机断绝了。凌统辨别出后院主屋所在,立刻朝那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