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御行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能够揣摩到她的心思,他敢确定。这个女人经过刚才的冷静,又缩进了乌龟壳里。
叶念桐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攥成拳,她垂着眸,即使没看他,也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她挺直脊梁,坐得笔直,仿佛这样,就能顶住他带给她的压力,“厉总,对已经发生的事。我从来不会后悔,我能做的就是,阻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厉御行微微眯起双眸,几乎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厉总是怎么区分性与爱的,但是对我来说,性与爱分不开。如果你只是抱着与我上床的心态,就不要再碰我。”叶念桐一?作气的说完,抬起头来直视他。
她知道,很多有钱人都讨厌女人索要爱情。他已经失忆,对她只有身体上的兴趣,没有爱情的性,只是肉搏,她接受不了。
厉御行倾身,从茶几上抽出一只烟点燃。他吸烟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坏坏的,很有魅力也很有男人味。那双狭长的双眸,不知道想着什么,里面精光湛湛。叶念桐自知,论城府论心思深沉。她没有他厉害,她仅能做的,就是监守自己。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如果你没有话要说,我先上去了。”叶念桐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心里有些悲凉,她甚至想,如果他还记得她,他会不会这样对她?
厉御行看着她起身离开,在她将要走出客厅时。他说:“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爱,但是从我恢复健康以后,它,从来没对任何女人兴奋过。只有你,一接近它,它就兴奋个不停。如果你非要认定,我对你只有**,没有别的,目前为止,我确实不能对你承诺太多。”
厉御行前半段话,赤果果的,说得她脸颊通红。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将这样下流的话,说得一点也不猥琐。
但是他后半段话,却让她的心缓缓沉进谷底,他说他到目前为止,确实对她只有身体上的**。他如此直白坦诚,一时之间,却教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要再说下去,就显得她矫情了。
“叶念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厉御行站起来,缓缓踱到她身后,她从一开始的,拿她的家庭孩子来抗拒他,到现在拿性与爱来拒绝他,说明她已经开始为他心动。他伸手从后面搂住她,将她拥进怀里。
叶念桐全身一僵,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我想跟你**,不仅仅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我还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你只属于我。”
叶念桐脸颊耳根持续发烫,这个男人说话,总是这么直接,直接得让她心跳都在加速,她拉下他的手,矫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她退离他的怀抱,匆匆上楼去了。
厉御行望着她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缓步台上,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沙滩裤撑起来的弧度,抬手轻拍了一下,“瞧你,把她吓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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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下班后回来时,保姆吴婶已经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了,她们请的保姆,其实就是小区里的住户,她很喜欢慢慢和乐乐,听说她们要找保姆,就主动说帮她们带孩子。
吴婶为人勤快老实,只要她们有事赶不回来去接孩子,给她打个电话,她就去把孩子接回来,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一点也不让她们操心。
顾惜换了鞋子进来,吴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的音量调到最低,以免吵到孩子们休息。见顾惜回来,她站起身来,“小惜,回来了,孩子们刚刚睡着,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顾惜走进来,微笑道:“吴婶,不用了,我回来在酒店吃过东西了,现在不饿。”
“这样啊,你们每天加这么晚的班,也实在辛苦,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吴婶是这个小区里的,经常听到三姑六婆说她们俩的闲话,还不是因为她们经常早出晚归,不知道她们行为检不检点。她跟她们接触后,发现她们俩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不像是给人当小三的。后来,再听到有人说她们闲话,她就骂回去。好好的孩子被她们说成这样,她听了都不舒服,别说要是被当事人听到了,会怎么难受。
“谢谢吴婶,我知道你对我们最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桐桐去出差了,说是今天回,但是联系不上,明天下午恐怕还要劳烦你去幼儿园接孩子们放学。”顾惜走过来,搂了搂吴婶,动作自然而亲切。
吴婶佯装不悦道:“你们每个月都有给我开工资,说什么劳烦,那你快去梳洗,梳洗完早点睡。”吴婶有一个女儿,在首都任职,一年也回来不了一次,所以她把她们俩当女儿一样疼,带带孩子,有个慰藉。
“好,你下楼时小心。”顾惜将吴婶送到电梯间,看见她进了电梯,她才转身回屋。
关上门,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累得不想动了。她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吸顶灯垂下长长的流苏,她思绪飘远。
耳边响起门铃,她猛地坐起来,起得太急,头有些晕眩,她甩了甩头,以为吴婶落下东西了,直接打开了门。看到门外风光霁月般的叶忱时,她连忙关门,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叶忱扣住门扉,一脚迈入,大半个身子挡在门前,淡淡地看着顾惜。顾惜死死的握住门把,不愿意松手,放他进来。但是男女天生在体力上就有悬殊,顾惜眼睁睁看着叶忱登堂入室。
她站在门边,皱眉瞪着他,“叶忱,你这是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叶忱站在门厅,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一抹深沉,随即,他迈开步伐走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将门带上,他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的贴着她娇小的身体,将她压在门板上。
顾惜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弄不清他的态度,也不知道他这样是几个意思,她在他呼吸里,闻到了浓浓的酒气,熏得她微醉,脸颊在发烫。
“叶忱,你放开我。”顾惜身高一米六几,并不矮,但是被叶忱这么欺压着,就显得她的身形格外娇小。她的手推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他这样不说话,让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