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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解小沛之围时,为了说服高顺勿要带兵出城以免中了陈登诡计,高进曾对陈登有过详细了解,晓得在攻下皖城至遇刺之前,孙策曾两度派兵攻打陈登治下的广陵。

第一次领兵大将姓名不详,但十倍兵力围城,却被陈登一鼓作气击溃,显然所带兵马只是群乌合之众,联系观风堂所传情报,可知这波数量庞大但战力低下的来犯之敌,当是如今在江淮间游荡的流民水贼。

这等毛贼只会恃强凌弱,偶尔打打顺风战还成,若要聚众攻坚,仅凭陈登一人就可将城池守得固若金汤,更不用说到时还有扛把子甘宁相助。因而,高进觉得许是借着江东旗号来打秋风的第一波攻击不足为患。

倒是第二次率军攻打匡琦城的大将有名有姓,乃是大名鼎鼎的孙十万,此时孙十万年幼,但已颇显日后屡战屡败之像。因误中陈登疑兵之计,惊恐不安的孙权在广陵首次品尝到大败的滋味。

此时江夏水军强盛,对处于下游的江东势力而言是把悬在头顶的利刃,黄祖又与孙策有杀父之仇,观孙策战略部署及其行事作风,高进笃定未破江夏水军之前,孙策不会亲自领兵攻打广陵,除非——攻打广陵的部队败得实在太惨,伤了他孙伯符颜面,或者,其弟孙权被杀。

要杀得孙十万像前世一样留下心理阴影,北上之时宁可死磕合肥,也不从广陵绕道,又不能将其打得太过凄惨,以免哭哭啼啼回去喊大哥搬救兵找场子,这个度却是不太好把握。

若不是要攻打辽东,高进倒不介意跟小霸王会上一会。

毕竟自孙策之后,江东兵马便成了水上强无敌,上岸即拉稀,携赤壁大胜之威,打个曹仁都要耗时一年的背刺大队。

万里江山,对手难觅。寂寞,寂寞啊!

“呃,败不能败,胜又不能大胜……要不,广陵让文长去?我随将军到辽东闯一闯?”

甘宁并非有勇无谋,只是政治天赋稍缺,但胸中颇有韬略,从几句话里就嗅到高进短期内没有渡江南下的意思,自己若是前往广陵只能固守本土,难有军功可赚。

目视魏延不用着急,高进嘴角一挑,“兴霸此话当真?”

“且慢,让我再想想。”

看了魏延一眼,见同样刚加入高进麾下的小伙伴兼竞争对手眼观鼻、鼻观心,甘宁凑近低声道,“将军有何后续安排,还请一并说出,宁倾心来投,自当听从将军调遣,只是手下弟兄一路随我从蜀中至此,却为寻求富贵而来。若数年内只空守广陵吃些粮饷,宁却不大好跟弟兄们交代。”

“兴霸是为义气而聚众来投,高进如何会令兴霸难做。”

听甘宁说出这般推心置腹的话,高进收起笑意,凝重道,“数年内我等虽着重经略青徐,然亦在为来日南下江东布局筹划。我欲请温侯设下巡海校尉一职,负起北至赣榆、南抵会稽的海防事务。”

“巡海校尉?”甘宁眉头一皱。

听都没听过,不用想也知道是杂牌称号。

“没错。巡海校尉麾下有兵三千,直属温侯管辖,协助陈登击退江东之众后,可收编徐扬沿海贼寇为己用。待孙策……待明年年中之后,可南下骚扰会稽、吴郡,所获人口迁至东海,钱粮自留以作军用。嗯,若兴霸任下此职,还需受些委屈,因短则年、长则一二十载之内,面上巡海校尉与温侯并无瓜葛。不过,所立军功皆是累计在册,他日正大光明入我麾下,当论功行赏,或为南海都督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