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可儿轻轻一笑,低低说道:“可惜,那丧家之犬,终会成为人间至贵,可那千里奔袭之人,却得命断黄泉!”
丢出这句话后,卢可儿头一昂,向着齐太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玉紫望着卢可儿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她恨恨地想道:我明明捕捉到了破解的法子,明明感觉到,只要想通一些细节,便可解决它。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线。
在太监的禀报声中,齐太子带着卢可儿,踏入了大殿中。
大殿中,赵出正翻看着竹简,他冠冕下的俊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明暗不定。
齐太子与他交好,也不客气,径自大步走到他的左侧塌位上坐下。
坐下后,他抬着头,盯了赵出一阵后,突然说道:“赵出,我那妹子,好在也算是如花似玉,听说被你给气哭了?”
赵出慢慢地收起竹简,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迎上了齐太子,也迎上了卢可儿。
此时的卢可儿,一脸温婉娴静,绝美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她在对上赵出的眼神时,目光明亮清澈,几无尘垢,看她如看陌生人的眼神,哪里有半分情意?
一直以来,玉紫也算是一个会装的人,可她每次装出什么样,赵出总是一眼洞明,有时候,他光是看着玉紫在那里自鸣得意地表演着,心下暗暗忍笑。
一直以来,赵出自认为是一个精明的人。可他此刻瞟过卢可儿时,还真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半分不同!
这个女人,还真是深不可测。
赵出心中一凛之时,一抹杀机一涌而出。
他收起杀意,嘴角微扬,目光转向齐太子,缓缓说道:“你那嫡妹,不适合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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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得很直接。
齐太子皱起了眉头,他瞪着赵出,诧异地说道:“赵出,这种话不似是你说的吧?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见美色而不动心的?就算那种美色不是那么合乎心意,收于后苑,睡上几觉,也是易事。你居然跟我说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他大摇其头,频频皱眉,“赵出,我说你连说话的语气,也跟玉姬那妇人相似了。”
赵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齐太子也少有这么长篇大论的时候,说完后,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眼瞟到赵出那淡漠的表情,他再次摇了摇头。
好一会,齐太子再次说道:“我那嫡妹甚是可爱,你仔细与她相处,会发现她比之玉姬,并没有差上多少。”
说到这里,他盯着赵出,有点好笑,也有点吃惊地说道:“如今你的后苑空虚,你竟是除了玉姬一个妇人,便再也没有暖塌之女。赵出,难道真被那些巫师说中了,你在为玉姬守节?你想守着她一个妇人过上一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和不敢置信。
赵出瞟了齐太子一眼,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齐太子这次来找自己,只怕就是想问这么一个问题了。想平素,齐太子还真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今天在他面前,是再三的一反常态。
沉默了会,赵出淡淡地回道:“无可奉告。”
齐太子哈哈一笑。他向后一倚,俊美阴沉的脸上绽开一朵笑容,“直到现在,你娶不娶我嫡妹,都没有一个明信。我说赵出,你难道真给玉姬那个妇人冲昏了头脑?”
他笑到这里,卢可儿温柔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大王刚刚得胜归来,想是准备在迎接各国使者时,再说出婚娶之事。”
她的话听起来简单,却隐含挑拔。她简直是说,在赵出看来,齐公主还不配做他的三个夫人之一,他还要把那三个位置,留给各国公主,他还要好好挑一挑。
这话一出,齐太子俊脸微沉。
赵出则抬起头来,瞟了卢可儿一眼。
盯着卢可儿,赵出转头看向齐太子,冷冷一笑,道:“管好你的妇人!家国大事,,岂由她枉自猜测?”
声音中,杀机沉沉。
卢可儿似是被吓住了,身子一缩,迅速地低下头,绝美的脸上,也尽是楚楚可怜之色。
齐太子本来也是有点不快的,可一看到她的表情,心中疼惜顿生。他皱起眉头,朝着赵出说道:“好了,其中好坏,你自己思量。”说罢,他牵着卢可儿的手站了起来,大步离去。
刚刚走出几步,齐太子突然回过头来,他嘲弄地看着赵出,慢腾腾地说道:“便是那玉姬,对赵出你也有不满之意啊。”
这时的他,看向赵出的眼神中,隐隐有着得意和讥诮,看来刚才玉紫在殿外那番暖昧言语,令得他心情大好,连带看到赵出时,那眼神中也有了挑衅。
赵出瞟了他一眼,剑眉微皱,恼意暗生。
这个时候的玉紫,正甩着袖,缓缓行走于王宫当中。
她穿过木质走廊,穿过光秃秃的林荫道。
走着走着,天空又放睛了。
这阵子,天空总是阴一下,便又大睛着。这般总不下雨的,怪不得田地都干涸了。
在玉紫无意识地游荡中,天空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明亮。
渐渐的,一轮白日出现在天空中,它炽热的照在大地上,照在杂草丛生的宫墙内外。这时的王宫,对草木的修理,都是随随便便的,没有人想到,草木也可以依照人的审美,修成各种形状。
在玉紫无意识地游荡时,四周出现的太监宫婢,还有大臣贤士,都会退到一旁,对她默默看来。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那压低的议论声,才隐隐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