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不浅，却刚好割开了喉咙。</p>

“荷——”</p>

几人像离了水鱼，在血水里捂着喉咙剧烈挣扎。</p>

忽然之间，乞禄论不再是张承奉身边的那个卑躬屈膝的年轻人，仿佛地狱里的恶鬼重临人间。</p>

五六个武贲觉察到事情不妙，不管归义军，集结在一起，凶悍的抡刀上前截杀乞禄论，但乞禄论身后的甲士，瞬间淹没了只有锁甲的武贲。</p>

“你究竟是什么人！”武贲什将姜怀山怒吼道，上过无数次战场，他明显感觉到面前站着的人，跟归义军截然不同。</p>

没有恐惧，没有慌乱，仿佛是在享受杀戮一般。</p>

乞禄论森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唐人要崛起，我们吐蕃人一样要崛起！”</p>

“白日做梦！”姜怀山吐了一口唾沫，扬起手上黑色花纹的横刀，“你们也配！”</p>

乞禄论笑了起来，两人快步接近。</p>

“锵”的一声，横刀与弯刀撞在一起，冒出一道火花，弯刀上出现一个大豁口。</p>

“好刀！”乞禄论抽身急退。</p>

姜怀山哪肯放过他，挺刀追了上去，乞禄论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身体一个快速的回旋，长矛如蛇一般回刺姜怀山的面门。</p>

姜怀山没想到他动作身法这么快，吃了一惊，只能以刀锋迎了上去。</p>

矛锋被斩断，但长矛上传来的巨大力气，击飞了横刀。</p>

乞禄论轻笑道：“你们唐人也是如此，不过虚有其表罢了。”</p>

姜怀山感到莫大的侮辱，回望城墙，站在城头的袍泽已然不多，大部分人被成阵列的甲士驱赶下城墙。</p>

“快逃命去吧。”乞禄论嘲讽的扔下一句话，转身捡起黑纹横刀，拿在手上反复把玩，对这把刀兴趣超过了姜怀山。</p>

七万唐军，只有一千余人的武贲，而一千武贲之中，只有一百多名什将。</p>

这些什将放入其他军中，至少是个指挥使，如今却被乞禄论轻蔑的一文不值。</p>

“杀了你！”姜怀山双眼血红，能从底层士卒成为武贲什将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事情，陛下还亲自赏赐这把横刀，以为激励。</p>

乞禄论的目光却再也没看他，而是望向其他城墙。</p>

姜怀山被身边几个武贲抱住。</p>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甲士。</p>

城墙活跃的吐蕃甲士，自然也被李晔看在眼里，烈日炎炎之下，他们还披着重甲，足以说明这些人意志的坚定。</p>

穿着锁子甲的武贲在他们面前并不占优势。</p>

李晔怒从心起，望着大营中更多的归义军家眷，刚要下令，薛广衡禀报道：“曹议金求见。”</p>

身为沙州大族，李晔当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不见！”</p>

薛广衡去回信。</p>

但片刻之后又回来了，“曹议金说能助陛下攻城。”</p>

李晔望向城头，这伙吐蕃甲士出现之后，重甲配长矛，成阵列推进，城上的唐军伤亡有些大。</p>

特别是武贲，都是军中的精华，对自己忠心耿耿，死一个都是重大损失。</p>

“让他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