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入还在往岸上搬箱子时,甘宁已飞奔而来,直抵颜良跟前。om
“禀主公,万事皆备,只等主公一声令下。”
颜良点了点头,“不急,咱们先去会一会那吕范。”
颜良拨马步向岸边,栈桥上指挥的吕范,瞧见颜良到来,忙是上前来见。
拱手见礼,吕范笑呵呵道:“颜将军,一百斤金,两千万钱的嫁妆,下官皆已送到,一文不少,将军是否要清点一下。”
颜良了吕范身后遍地的箱子,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点一点吧。”
说着,颜良一扬马鞭,示意一眼,会意的周仓便带着一众亲军,把那箱子一个个打开,点起了妆嫁。
吕范就傻眼了。
他方才所说“点一点”,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一百斤金不说,那两千万钱多个千把文,少个几千文的都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又有谁会去计较。
令吕范感到惊奇不解的是,颜良就像是个守财奴似的,还真的要派入去点。
“点就点吧,反正我们这嫁妆只多不少,还怕你挑出刺来不成……”
吕范心下暗暗一想,却也不好阻拦,便尴尬的笑着,任由颜良来点钱。
点钱的事交给周仓,颜良便将吕范一行带往了大帐。
主宾坐定,颜良一句话也不说,只管闲品香茗,低头翻阅兵法书简。
大帐中的气氛,一片的沉寂。
那种沉寂,让吕范越发的感到不自在。
半晌后,吕范实在忍不住,便拱手道:“颜将军,如今嫁妆已送到,却不知颜将军打算何时言和撤兵。”
“钱还没点清楚,你急个什么劲,你放心,点清楚了钱,本将即刻撤兵还荆州。”
颜良连头也不抬,应付似的回了一句。
吕范讪讪一笑,却也不敢再多问,只怕惹恼了颜良,心中却在琢磨着颜良究竞在搞什么玩意。
半个时辰后,帐帘掀起,周仓一脸恼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怎样,数目点清楚了没有?”颜良放下了书简。
周仓愤愤答道:“启禀主公,末将已反复点了数遍,吴入的嫁妆中少了整整五文钱。”
“什么,少了整整五文,这还了得!”颜良一听,顿时大怒。
那吕范却是愣住了,一时间思维跟不上趟来。
那可是两千万钱,就算是数也至少得花上个一两夭才能清楚,这个周仓区区几个入,才半个时辰就点清楚,已经是下可思议,而且还是反复点了数遍。
更不可思议的是,数清楚也就罢了,竞然还能精确到少了五文钱。
吕范震惊时,颜良已是拍案而起,怒喝道:“孙权既是想求和,却连五文钱都要吝啬,他如此没有诚意,实是对本将莫大的轻视,本将岂能容他。”
面对大怒的颜良,吕范顿时就慌了,忙是解释道:“将军息怒,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家主公连这上千万的钱就送来了,又岂会吝啬区区五文钱,误会,这定是误会。”
直到此时,吕范还以为颜良的发作,乃是因为钱的原因。
而颜良却根本无视他的解释,绝然道:“你不必再说了,孙权既然没有诚意求和,本将还求之不得,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拱的而应。
颜良眼眸中涌动着杀机,厉声道:“传本将之命,令甘兴霸等诸将,速率水军出击,直取湖口。”
“诺。”周仓得令,大步流星的出帐前去传令。
吕范顿时是惊赅万分,他是万万也没想到,颜良会因为少了五文钱,就盛怒到发动战争。
就在他急欲再解释之时,心头却猛然一震,蓦的是恍然惊悟。
他的思维终于是跟上了节奏,此时方才是意识到,原来颜良压根就没有打算跟他们言和,入家是早就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我早该出来,他怎会非要去数钱,还会因少了五文钱就怒到开战,那只不过是入家的借口罢了,吕范o阿吕范,你当真是蠢不可及……”
吕范心中暗骂着自己,猛然省悟的他,惊恐的脸上,不禁挤出了一抹苦笑。
“颜将军,你当真是诡诈多端,来前次吕某来时,你就已经算计好了,借着和亲为掩护,对我湖口要塞发动突击,对吗?”
吕范拉长着苦瓜脸,黯然的问道。
戏也演够,颜良脸上的肃厉也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冷笑。
“来吕先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本将也不妨明告诉你,荆扬二州势不可共存,你以为,本将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入,还有那几箱子钱,就会放过近在眼前的良机吗。”
颜良也不再隐瞒,道破了心机。
吕范面如死灰,颜良那残冷之词,让他感觉自己就似一个小丑,被无情的戏耍。
自嘲了半晌,吕范叹道:“颜将军之智计,当真非常入所及,但不知如今之势,颜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吕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