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家奴四个字,如利刃一般,深深的刺中吕玲绮的尊严。
她胸中的怒火,陡然间燃烧到了极致。
“曹家小犬,我现在就宰了你,然后再宰了你父曹贼,我要杀尽你们曹家一族,去死吧!”
怒喝声中,吕玲绮手中方天画戟,化做层层叠叠的光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袭卷向了曹彰。
几招之间,曹彰便感到了空前的压力,自恃武艺的他,却为吕玲绮的逼得只有招架之力,交手不出十合,已是败相毕露。
曹彰的武艺虽猛,至多也只算个趋于一流,若非曹操麾下良将损失几近,以他的武艺,根就在曹营中排不上号。
实际上,多年以来,曹彰除了和邓艾的那次交手未,并未真正和楚国猛将交战过。
而今一战,曹彰却撞上了吕布传人,拥有着一流武艺的吕玲绮,他又焉是对手。
又是五合走过,曹彰已是破绽百出,信心被打击一空,惊觉这般再战下去,非陨命于这女人手中不可。
曹彰已是抱定了战死的决战,但他却不能容忍自己死在一个女人手中,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吕布的余孽。
念及于此,曹彰勉强攻了一刀,拨马便随着他的败军,向南仓皇逃去。
“曹家小犬,哪里逃!”吕玲绮岂容他轻易走脱,纵马舞戟,率领着得胜的楚军,穷追而上。
残存的几千秦军,为楚军一路辗杀,狼狈不堪的逃向渭水。
当曹彰赶到渭水边,想要乘坐来时的筏子,逃往南岸冀城中时。却惊恐的发现,河滩上的筏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举目远望,却见十余船楚军战船,正巡游于渭水上,高举的火把,笑看着岸上惊慌失措秦军。
原来,楚军的水军一直都对渭水保持着巡游,只不过夜间之时。这种巡逻力度变小而已。
当渭水北营发起激战时,下游处的蒋钦得到消息,当即便想到可能是秦军渡河袭营,于是便率出动战船往上游而去。
抵达冀城水岸一线时,蒋钦果然发现北岸滩滩上。有数百只筏子,于是蒋钦便率军杀败了看守筏子的秦军,将所有的筏子都推入了渭水中,顺水漂走。
对于曹彰而言,原的计划是,只要他能袭破渭北敌营,即使这些筏子被截。断了南去冀城的路也不要紧。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敌营没有攻破,后路也被断了,此时曹彰和他的残兵。已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杀~~”
“杀尽敌贼~~”
隆隆的喊杀声飞速逼近,吕玲绮合潘璋之军,两万多的楚军已浩浩荡荡的追至了岸边。
前方处,一条渭水却截断了曹彰的归路。让他无法退往只一水之隔的冀城中。
前路被封,后有追兵。曹彰已是陷入绝境。
曹彰勒面回身,远望汹涌而来的楚军兵潮,狠狠一咬牙,挥刀大喝:“大秦的勇士们,随王杀回去,杀出一条血路——”
困境中的数千慌张之军,只得追随着曹彰,反杀了回去。
两军再次相撞,楚军的兵潮,就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转眼将那丁点秦军吞噬在其中。
惨嚎之声大作,斗志瓦解的秦军,在几倍之敌的围杀下,几如屠杀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曹彰身边的士兵越战越少,尽管他已拼尽了全力,但凭着一己之力,依旧无法改变这兵败的大势。
乱杀中,吕玲绮再度找到了她这切齿的仇人,纵马舞戟,斩出一条血路,直扑曹彰而来。
已是气力大损的曹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奋力举刀相挡。
吕玲绮却如杀红了眼一般,方天画戟激起漫天血雾,层层叠叠的戟影,狂卷而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曹彰诺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飞了出去。
只听“嗵”的一声闷响,浑身是血的曹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跌落在三步之外。
落地的曹彰,顾不得身上的剧痛,连滚带爬的挣扎着起来,想要抓到几步外的那柄刀,希图再战。
吕玲绮冷哼一声,纵马如飞一般从他身前驰过。
咔嚓!
马蹄无情的踏在了曹彰伸出的胳膊上,那一支血肉的手臂,瞬间便踩成骨折。
曹彰的喉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嘶嚎,整个人痛苦的抽搐在了地上,血丝密布的眼珠子,几乎都快要剧痛而涨暴出来。
曹彰所有的挣扎之意,统统被吕玲绮这一踏,踏得烟销云散。
当他从剧痛中好容易喘过气,睁开眼睛时,却赫然发现,吕玲绮勒马于前,那滴血的方天画戟,正垂在他的眼前。
“曹家小犬,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吕玲绮冷冷道。
曹彰捂着断臂,大骂道:“姓吕的小贱人,王只恨当年下邳时,我父皇没有将你斩草除根,让你这小贱人在助纣为虐,在此猖狂。”
助纣为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