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袭城而入,沿着街道灌入城内,将沿路的鄯善军民,统统的都扫入了泥流之中。
惊恐声,哀号声,顿时响成了一片,甚至盖过了潮水的汹涌声。
高地之上,楚军将士们看到了这壮观的一幕,无不欢喜鼓舞,大呼过瘾。
城内,鄯善国人却在望风而逃,躲避着汹涌而入的大水。
那疏犁者吓得是神魂俱裂,弃下了自己的部众,狼狈不堪的逃回了王城。
王宫居于高地,得以免于洪水的冲击,当疏犁者好容易逃上王城,站在城头环视时,整座楼兰城已是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怎么会这样,楚人怎么能想到这般厉害的计谋,我该怎么办才好啊。”疏犁者惊恐的大叫。
一切都是无用的,徒劳的,楼兰的外城,就这样被轻易摧破。
随着邓艾堵住缺口,失去了后续水源,洪水不断被分流,不断的渗入地下,楼兰城的水势终于渐渐退下。
洪水虽退,但对城中的楼兰人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高地上,随着颜良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楚军,纵驰铁骑冲下高,从陷落的东门处,杀入了楼兰城中。
那些刚刚还在被洪水蹂躏的鄯善人,立时又面临灭顶之灾。
冲城中的大楚将士,个个杀意如火,似发狂的虎狼,扑入了羊圈一般,刀剑挥起,肆意的斩杀那些惊恐的鄯善人。
刚刚消褪的嚎叫声。转眼再起。
整个楼兰城,已变成了一片修罗杀狱。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楚军的铁骑,踏着泥浆驰过。用鄯善人的鲜血,将浑黄的泥水赤染。
庞德一马当先,率一万铁骑,直杀到了王城下。
那疏犁者大惊失色,挥舞着大刀,喝斥残存的千余王宫卫队抵抗。
大势已去,这微弱的抵抗,又焉能回天。
数百名勇猛的楚士,轻松爬上了更加低矮的王宫城墙,将那些负隅顽抗的鄯善军。如切菜砍瓜一般斩杀。
王宫的大门被从内打开。庞德舞纵长刀。策马从大门撞入。
铁骑所过,杀!
“完了,一切都完了!”疏犁者站在大殿阶前。看着汹涌而入的楚军,整个人失神落魄,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环视左右,群臣和军士们皆已逃尽,堂堂鄯善国王,到如今已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眼见远方处,楚军铁骑已汹涌而至,疏犁者纠结了一阵子,扑嗵便是跪倒在了地上。
他放弃了抵抗,放弃了尊严。这是要投降楚国。
庞德拍马而来,本待将疏犁者斩首,但见他伏跪于地,巴巴的求饶,高举的战刀,却才不情愿的放下。
“哼,原来也是个鼠辈,若非天子有令,要捉活的,本将真想一刀宰了你!”庞德虽没下杀手,但却一脚踹向了疏犁者。
这一重脚下去,疏犁者被踏出数步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庞德一挥手,左右士卒一拥而上,拳脚相加,将疏犁者揍了个鼻青脸肿,方才将他五花大绑了,绑去见颜良
黄昏时分,战斗结束。
楼兰城头上,已高高飘扬起大楚的战旗。
五千鄯善守军被杀了个一干二净,其余被斩杀的鄯善平民,竟达七八千之多。
颜良本是想杀尽西域人的,但考虑到西域地广,大楚若想经营此地,少不了要修路修城,若是把西域人都杀光了,又拿谁来为将来大楚的移民,做苦力呢。
正是基于此考虑,颜良才没有下令将楼兰人杀光,这一城的楼兰人,包括整个鄯善国,乃至于焉耆国人,都将被充为大楚的奴隶。
颜良坐胯着赤兔,昂首阔步,进入了凌乱的楼兰城,步上了那华丽的王宫大殿。
鄯善国号为西域最富庶之国,果然是名不虚传,光这楼兰的王宫,就可与颜良当年在应天的皇宫相比。
颜良步入大殿,高坐于上,传令将疏犁者父女押解上来。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疏犁者,被拖了上来,而满脸不安,眸中含羞的月莎,也被押了进来。
此时的月莎,经历了那天的“教育”后,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骨子傲气,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卑微之意。
父女以阶下囚的身份相见,彼此间都尴尬羞愧,只能暗自叹息。
“疏犁者,你参与五国叛军,围我大楚高昌壁,罪当万死,你可知罪。”颜良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