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斜刺里冲过来的两个骑兵架住了即将劈砍到钱力脖子上的那把充满了愤怒与复仇的战刀的话那么钱力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斩的命运了!
尽管同样充满了愤怒军人的良好素质仍然让那些骑兵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两个拉住了黄骠马主人的骑兵竭尽全力劝慰着愤怒的同伴而其他的几个骑兵则手脚麻利地将被吓得半死的钱力捆绑起来横着架到了马鞍上。匆忙赶来的其他骑兵在目睹了这悲壮的一幕之后同时在马上挥舞着军刀呼啸着绕着那匹倒卧在界碑附近的黄骠马疾驰着连那些疲惫的战马都同时出了嘶鸣仿佛在祭奠自己忠贞的同类!
远远地用望远镜目睹了这一切的秦椋叹息着:“义犬救主殉身忠马望北而亡!历史上的那些传说在我们的面前竟然如此忠实地体现出来连动物都能做到的事情怎么就有那种人连犬马都不如呢?”
远远看着那些骑兵们在简短的祭奠仪式之后排列着整齐的队列离去鬼龙揉了揉酸的眼睛跳下马来紧了紧马肚带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剩余的装备后说道:“我们已经离开中国的国土现在的我们没有国籍、没有身份、没有倚靠只有靠我们自己了!钱力被抓捕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至少我们可以省去摆脱钱力的麻烦。在今后的一段比较长的时间里我们将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当我们再次出现的时候那将是我们掀起滔天巨浪的时候了!按照我们的gps全球定位仪显示的位置我们还要骑马走上一天左右才能进入人烟比较稠密的几个集市在那里卖掉我们的马然后找个稳妥的通道进入俄罗斯与蒙古人民共和国相比较那里的交通和其他的环境都要好的多了我们也容易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在渐渐荒僻起来的草原上行走不断裸露出地面的砾石已经让那些奔走了数天的马匹伤了蹄子有两匹马甚至是一瘸一拐地前进着原本预计一天就可以到达的集市整整走了三天当鬼龙一行终于在天际看见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帐篷的影子时那两匹受伤最重的马也支撑不住在凄惨的嘶鸣声中倒地不起。
用钱力提供的一点美金购买了些简单的食物几个饿坏了的人挤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那些明显地显露出疲态的马匹也没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当作要被马上抛弃的包袱随便卖了出去换来的钱远远不够鬼龙一行离开蒙古人民共和国所需要的费用。咽下最后一口面饼鬼龙顺手抓起了背囊中的军用水壶猛灌了几口凉水看着那些在集市中匆匆往来的商人或是贩卖某些敏感物品的小贩出神。
向正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此刻也同样在盯着那些点着钞票或吆喝着买卖的人呆。浓厚的牲畜腥膻味道中鬼龙与向正几乎同时看中了那个建立在集市中心的悬挂着巨大的羊踝骨图案的巨大帐篷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鬼龙与向正站了起来交代其他人在原地休息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着那个人来人往的巨大帐篷走去。
帐篷前的那些来回巡弋的壮汉几乎都长着一双罗圈腿看得出来那是长期在马背上讨生活留下的痕迹。当鬼龙喝向正靠近帐篷时。两个看守着帐篷大门的壮汉迎了上来向着鬼龙喝向正伸出了巨大的巴掌:“来我们这里玩的人每个人都要交五美金。不许在我们这里闹事不许在玩的时候耍花样不许携带武器进入我们的地盘!”
鬼龙丝毫没有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两把匕交给了看门的壮汉而向正则是摊开了双手任由那些浑身羊肉腥膻味道的壮汉搜查了自己当一张二十美金的钞票落在了看门的大汉手中的时候看门的大汉那原本戒备的眼神顿时换上了谄媚的笑容!
即使这个赌场是集市上唯一可以进行赌博的地方一次给十美金小费的客人也是不多见的。当看门的壮汉殷勤的替鬼龙掀起了宽大的门帘时巨大的嘈杂声浪裹挟着人体的汗臭和烟草的呛人味道喷涌而出。
赌场中的陈设很简单十几张巨大的桌子上那些用羊踝骨制作的骰子显然是最热门的赌具吆五喝六的声音之中一张张的美元或一叠叠的卢布还有其他的货币在飞快的交换着彼此的主人。而略现冷清的两张桌子上那些被油腻染得漆黑得扑克牌正在三五个人手中来回轮换着桌子上也只有清一色的美元鬼龙站在稍微远些的地方看了看牌局转头朝着同样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羊踝骨赌具的向正问道:“看出门道来没有?”
向正微微点点头:“十张桌子上的羊踝骨骰子都做了手脚估计不是灌了铅就是注入了水银庄家在任意操控赌局。靠近帐篷里面的三张桌子上的庄家应该是靠手法在玩其中有一个的手相当稳定基本上没有出现过纰漏但是他们的袖子里或手指缝中也夹带着做了假的骰子估计是准备在出现麻烦或有大额赌注的时候掉包吧?你呢?看出什么了?”
鬼龙用下颚朝着两张玩扑克牌的桌子上吆喝得最起劲的三个人指了指:“那三个应该是赌场的托儿几乎每一把有人下大赌注的时候都是他们赢两个庄家都在配合他们。如果我们两个同时上去的话我们赢的几率比较大!”
向正那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如果我们的教官知道我们把记忆训练中的技巧用在赌博上面那估计那些教官都能活活气死!当年的记忆训练我可以在两千张照片中分辨出只看过一眼的三张照片你的成绩怎么样?”
鬼龙从口袋里掏出了为数不多的几张美元微笑着朝其中一张玩扑克牌的桌子边走去:“应该和你不相上下。但是快装弹我应该比你强一点我只用了三十秒就在装弹的同时打出了二十四子弹估计换几张扑克牌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向正难得地翻了翻白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真是没有想到啊有一天我居然用军事技能参与赌博堕落啊……”
坐在两个相邻的位置上鬼龙和向正在各自面前放上了几张二十美金的钞票静等着桌上正在进行的牌局结束。牌的庄家飞快地扫了一眼新加入的两人嘴里低声说道:“本局最低下注金额五美金最高五十美金。如果有人愿意进行无限制金额的赌局可以由各自商议但本赌场将收取与赌注金额相符合的抽头。如果两位没有异议的话等这一把结束后就可以加入了。”
坐在鬼龙对面的一个结实的壮年男人正满脸油汗地抓起自己面前刚刚分派到的扑克瞪圆了眼睛念念有词:“九点我要个九点只要不是十点就好九点……**!”
一张被攥出了汗水般的扑克牌被那个结实的壮年男人狠狠地砸到了桌子上牌面上的那个黑桃老k正缓缓地舒展开被揉皱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展示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在庄家迅清理了桌面上的赌注之后鬼龙轻轻地将一张二十美金的钞票扔在了桌子中央而向正则是考虑了好久显得相当犹豫地将一张皱巴巴的五美元钞票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脸上还挂着一副心疼肉疼的表情。牌的庄家和几个托儿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几个参与赌博的家伙也都不屑地冷笑了几声纷纷将自己的赌注扔了上去。
鬼龙分到的牌是一张八点和一张六点按照鬼龙的记忆如果没有人在其中捣鬼的话自己在接下来将要分到一张七点刚好是二十一点中最大的牌面。看看其他的赌徒那充满希冀的面孔鬼龙潇洒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买来的香烟朝着站在一边的一个看场的大汉招了招手:“借个火!”
就着那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鬼龙毫不吝惜地将一张二十美金的钞票塞到了看场大汉的手中顺手指了指正在等候牌的庄家:“再来一张!”
不出鬼龙所料其他的几个人不是牌面过小就是贪图点数而博暴桌子上的一百多美元乖乖地堆到了自己面前满脸不舍的向正低声嘟囔着将第二张五美元的钞票放到了桌子上几个赌场的托儿也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减少了赌注只是再桌上放下了五美元明显的是要看看鬼龙究竟是靠运气还是在玩什么花样了。
唯一一个不服气的就是那个满脸油光的壮年男人五十美金的赌注像是砸石块一般地扔到了桌面上好不容易拿到了一手二十点的牌面竟然会被鬼龙生生地赢走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搓着油乎乎的大手壮年男人一迭声地催促着庄家赶紧洗牌牌。眯着眼睛的庄家手法熟练地将那叠被油腻浸透了的扑克牌翻来覆去的洗着还没等最后一个下注的赌客回过神来每个人的面前已经准确地落下了两张扑克。
鬼龙慢悠悠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面明显在捣鬼的庄家给自己了个十二点的牌面按照一般的牌理有着如此大几率的要牌可能的牌面是任何一个赌徒都不会放过的但是按照鬼龙的记忆在后面的那些牌全部都是花牌或十点除了一个拿到了十九点的托儿其他人只要要牌就是个博暴的下场!
看看缩在座位上看牌的向正鬼龙漫不经心地将放在烟灰缸上的香烟朝嘴里塞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把点燃的那头塞进了嘴里。在看场大汉那好心的提醒声响起的瞬间鬼龙或许已经被点燃的香烟烫伤了嘴唇一迭声地朝着地上狂吐着唾沫手里的那支香烟也远远地扔了开去。
看着鬼龙那狼狈的样子赌桌上的所有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个刚刚被鬼龙赢了一把的壮年男人更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夸张地用蒙古语讥笑着鬼龙全然没有注意到一直畏畏缩缩的向正手脚飞快地将一张两点的扑克牌塞到了鬼龙放在桌面上的牌里顺手将鬼龙的那张花牌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赌局在毫无悬念中平稳地进行着鬼龙和向正开始凶狠地收敛着桌上的赌注除了那些小面额的赌注偶尔会落到庄家或几个托儿手中越赌越嚣张的鬼龙和始终畏畏缩缩的向正已经赢了不少的钞票。眼看着鬼龙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而那个满脸油光的壮年男人却已经输光了堆放在自己面前的所有钞票!
或许是输红了眼睛或许是被赌场免费提供的劣质白酒烧昏了头脑壮年男人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从自己的衣襟下面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腰包指着赢得最多的鬼龙喊叫起来:“来一次男人的赌局!我们不要扑克不要骰子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赌!赢了我你拿走所有的钱输了我拿走你的!如果你还嫌不够刺激的话我们还可以加上彼此的性命!”
被壮年男人摔在桌上的腰包出了沉重的撞击声几个赌场的托儿脸色一变有一个嘴快的竟然失声喊了出来:“你这家伙……是黄金么?你的包里绝对是金沙!”
毫不顾忌身边传来的议论声和窥伺着腰包的贪婪目光壮年男人不依不饶地指着鬼龙叫喊着:“我的腰包里有半公斤黄金最纯的黄金绝对可以和你手中的现金价值持平或许还高出那么一点点有胆量和我赌么?我们就赌飞刀俄罗斯轮盘也可以!”
鬼龙和向正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输得不明不白的庄家已经抢先开口说道:“赌场规矩只要不是输得无钱可输任何的客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赌博方式而被挑战的客人只有应战!如果被挑战的客人拒绝应战的话那么他在桌上赢来的赌注将要分送给挑战者一半而赌场照例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