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有什么不好?你非得离婚。人家离了婚还在换届选举上投你一票,你却不识好歹还跟到国外去。”
“妈。”李木白突然打断了成响,他就这样定定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当初小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刻薄么?”
成响脸‘色’一僵,妆容‘精’致的面皮兜不住,立刻转过了头:“她当初怀着别人的孩子,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你也要。”
“很好,”李木白笑了笑:“所以,现在她终于把我忘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你说什么?!”成响终于反应过来:“你说的真的?”
李木白答非所问,只是自己喃喃:“我当时看到她坐在轮椅上买衣服怎么就不进去跟她聊几句呢。”
医生说宋如我突然间出现的记忆断层很奇怪,无法从医学角度来解释。明明什么问题没有,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忆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被埋藏在了角落里,没有人能够找到和唤醒。
宋如我谁都不相信,对每一个都带着极强的戒备心,直到有一次在医院她一个人下楼梯滚下来。盛从肃不知从哪里出现,立刻将她拥在怀里,他充当人‘肉’垫背还觉得无比庆幸,仔仔细细检查宋如我的伤口。
后来他渐渐得到了宋如我的信任,她慢慢开始相信盛从肃是她的丈夫,而他们也有一个小孩。而李木白,他们之间拥有的只是记忆,哪怕深刻到几乎刻在了骨血里,但是他一点都证明不了。宋如我忘了就是忘了,刻骨铭心,流过的泪和心头血都如同滚滚而去的江水,一去不再复返。
她礼貌地问他:“你是谁?”
她礼貌地笑笑:“再见。”
“你在想些什么?”成响看到李木白出神,不由得心里一跳,她立刻就说:“忘记了最好。你还嫌事情不够多么?我看这是老天的意思,木白,你们的缘分早就没了,认命吧。”
李木白依旧不声不响,成响忽然站了起来,疾言厉‘色’:“木白,你即便站在她面前从头到尾把你们的事情说一遍,她也不会想起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木白,时至今日,我做妈妈的最后跟你说一句,你要是再去找她,我们就断绝来往。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的。”
深夜十点钟,宋如我已经躺下休息,她刚刚办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有些怔忪,照理说这个号码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可能还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喂?哪位?”
“小我。我是李木白。你还记得我么?”
宋如我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才说:“你有什么事情么?”
“你还记得我么?”李木白忽然有些固执,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宋如我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你。”
电话那头的李木白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宋如我就听到他说道:“你有时间么?我能方便跟你见一面么?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跟你说。”
宋如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李木白又说道:“小我,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
她听见他压抑而克制的声音包含着许多许多说不明的情绪,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绝望。
“小我,就一个故事而已。”
“好吧,”宋如我终于答应:“时间地点你来定。”
“后天上午十点钟,星湖街德云记。我等你。”
“再见。”宋如我挂断了电话,夜更深了,别墅里特别安静,宋如我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
到了半夜十二点,她还是没有睡着,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起‘床’,然后下楼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热牛‘奶’。
可是没想到,她慢慢悠悠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竟然看到盛从肃坐在地上喝酒。
黑暗的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细微地洒进来,在偌大的客厅里稍稍照亮一些地方。
宋如我居高临下,就看到盛从肃靠在巨大的书架上,脚边放着好几个空酒瓶。
他喝得很猛,牛饮一样,直接对着瓶喝。宋如我一点一点从楼下上来,离他也越来越近,就看到他嘴角滴了几滴红酒。
他一身酒气,忽然间就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小我……”他慢慢地叫了叫她的名字。
“老婆……”盛从肃呢喃片刻,终于轻轻叫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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