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等待(2 / 2)

“也好,省的哭哭啼啼的让你难受,正好午大会餐,吃饱喝足准备上战场吧”王勇有些意外的看看大头,今天怎么没有取笑自己,反而安慰了他几句。

......

“英雄连队的同志们,这两面鲜艳的红旗,寄托了祖国人民无限的希望。我代表团党委命令你们:不管遇到多大困难,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把红旗穴到高旺山上”在阵地的后面的山坡上,两个英雄连集he在一起,正在举行誓师授旗仪式,政委将把两面写着“祝英雄们把红旗穴上高旺山”字样的红旗交给他们。

残阳如血,红旗猎猎飘扬,四百多名战士站在山坡下凝望着,脸上带着大战前的兴奋,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们的激动,这是两支负载着多少人希望的连队,他们之有百战余生的老兵,也有刚穿上军装不足一年的新兵。但他们浑身散出的藐视天下,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表示着他们的骄傲,标示着这是一支铁血之师,在他们眼里没有攻不下的山头,没有打不下的阵地

王勇和程祥坤上前郑重接下了红旗,转身向挥舞着,队列里爆出阵阵吼声:

“感谢祖国人民对我们的关怀”

“用生命和鲜血来保卫伟大祖国”

“坚决把红旗穴在高旺山上”

“用战斗的胜利向祖国慰问团献礼”

战士们的血此时已经沸腾,他们明白自从他们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流血牺牲,也许下一刻他们就会血洒疆场,也许他们再也回不到这个队列,但他们知道自己的魂魄将留在那面旗上,自己热血会把它染的更红,他们为了能够战死沙场而自豪

“二营四连一排三班接旗”

“四营三连二排五班接旗”王勇和程祥坤大声吼道,两个英雄班的班长出列接过红旗,他们将作为两支攻击部队的刀尖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杀开一条血路,将红旗穴在山顶上。

看着自己的士兵,刘克的眼睛湿润了,他们将义无反顾的冲上战场,他认识他们每个人,几乎能叫得出每个的人的名字,可是能活着下来的又能有多少人呢,他们都是那样年轻,为了胜利他不得不命令他们去冲锋,去流血,去牺牲...

拂晓时分,两个连队的战士利用敌人炮击的间隙向潜伏地域前进。越过一条小河沟,队伍就来到了高旺山脚下。

“上”王勇挥了下手,战士们立即熟练地攀着岩石,手拉着上面的树干,脚踩着下面的树根,犹如灵猫似的,轻巧而敏捷。脚下走到本是一条没有路的路,但对王勇他们来说,却又是一条熟悉不过的路,在多次的侦察活动,他们已经走过了很多次

行军途,偶然仰望群山的星空,雨后云散,一幅深邃的星月帷幕拉开,深黑色的天空显的是那么苍凉而高远。稀薄的月光,为黑暗的阵地轻轻涂抹上一层银色。几颗敌人射的照明弹悬在空,缓缓下落,仿佛盏盏明灯指引着眼前的路,山谷偶尔传来几下稀疏的枪声,回荡几声后又归于寂静。

天亮前,攻击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了构筑好屯兵洞,这里距敌人驻守的阵地不足百米,已经到了他们的鼻子底下。

这一个又一个屯兵洞,洞口是用树枝伪装着,不用说是敌人的飞机和大炮,就是人走到跟前,也准不会现。沿着四周都是水淋淋的,地上是一个又一个水坑,战士们一个挨一个躬着腰抱着枪坐在里面,抬不起头来,不准动也不敢动,不让出声也不敢出声,要咳嗽忍不住就用手帕捂着嘴。

天渐渐亮了,王勇守在洞口,从树枝的间隙向外望去,秋风吹拂着,小草像波浪的微微起伏,如黛的青山蒙上了一层嫩黄,头天的雨水将整个山峦洗刷的碧绿而清新,但是山谷十分肃静,显得毫无生机。

炮声响起,几只寒鸦惊恐的飞起,在断崖下盘旋,哀鸣。清冷的山风吹在脸上,带来几分深秋的寒意,出前大头还是违反了上级的命令,将冬装了下来,这让他们在潮湿阴冷的洞感到一丝暖意。

指挥所里能够清楚地看到阵地前的铁丝,突击连离敌人已经很近了。潜伏地占据了很大一片面积,白天能不能挨过去,的确叫人放心不下。团长刘克用望远镜望去,只见那里风吹草动,不见一个人影。为了防止敌人在前沿活动,现我潜伏部队,坦克和炮兵像往常一样,开始了冷炮射击。敌人曾被我军袭击过多次,加上白天我军神**监视着他们的一切活动,他们的精神始终处于紧张状态,龟缩在地堡里,他们不会想到我军的攻击部队已经潜伏在他们的脚下。

太阳升起渐渐向南,仿佛就不再移动,长时间的潜伏,需要的是长的毅力和耐心,为了胜利只能忍耐着,在洞里默默的枯坐着,累了只能几个人同时动作,换下姿势。连里为了防止战士受寒拉肚,每个人都带了醋,醋里泡着两瓣大蒜,寒冷时就喝口醋,嚼一块高粱米面烙的饼干,来抵御饥寒的侵袭,渴了就喝坑里的水…

大头担任这个进攻的前线指挥,协调两个连的进攻,和大家一起潜伏在屯兵洞。他看着空的太阳呆,他既盼望着天赶紧黑下来,又怕攻击的时间来的太快。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他已经意识到,战争已经渐行渐远,和平就要到来,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指挥的最后一场激烈战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走上战场的机会。让这个从十几岁就扛枪打仗的老兵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放下枪的日子将怎样度过,听不到激烈的枪炮声,闻不到刺鼻的硝烟味道以后如何生活。

大头的脑子里甚至有一种怪念头在脑海里久久盘旋不去,那就是在这场最后的战斗战死,为自己二十多年的戎马生涯画上一个句号。他希望一颗子弹在战斗胜利的最后时刻穿过自己的胸膛,带着一个战士的荣誉永远的留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和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躺在一起,那样他还能听到震耳的枪炮声,激烈的厮杀声,他觉得那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白天的时间是那么难熬,太阳终于滑落下去了,高地暗了,潜伏的同志心情轻松起来,默然地咽着干粮,等待着冲锋信号。但是,黄昏却给敌人带来了惊惶不安,堑壕里的敌人戒备更严了,并且加紧了火力侦察。敌人从工事里时东时西地盲目射击。狡猾的敌人射击了一阵后,总要对射击的地方观察几分钟,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