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掩护您杀出去吧。”皮得落夫的卫队长急切的对他说到。
“没用了,来不及了,再说我也不想走,我到想见见我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些人,你们别管我,自己逃命去吧。”卫队长看了皮得落夫一眼,也不吱声,扭头就走了出去。
皮得落夫正了正衣领,对那翻译道:“继续吧。”翻译又开始结结巴巴的念起来。
“缴枪不杀。”一连串的怒吼出现在营帐内,一群中国士兵用枪口对皮得落夫。皮得落夫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然后拼命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对中国士兵道:“我,皮得落夫、尼古拉叶维奇,俄军上将,远征军司令,我要求见你们的统帅。”说完故作潇洒地对翻译道了:告诉他们。”
翻译结结巴巴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告诉士兵们,士兵们留下几个人看守皮得落夫,有人已经跑步去报信。一会的时间,李秀成和聂士成出现在了营帐内。双方的将领,在这一奇特的环境下相遇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皮得落夫冲李秀成伸出了手。
“李秀成”“聂士成”
“欢迎来到中国。”李秀成声音冷冰冰的,根本看不出欢迎,聂士成的眼睛里则充满了一种轻蔑。
“聂士成他们很艰苦,可以说比你们在天津城下还要艰苦,见到聂士成,代我向他问好,还有一个叫冯子才的,希望他们都没有事情才好。”这是杨一在李秀成临走前的交代。聂士成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李秀成比谁都清楚,可杨一说的这个冯子才,李秀成就有点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杨一如此看重的人物,也都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反攻大军几乎可以说是用疯狂来形容他们的行军速度。所有的骡马都用于装载火炮了,步兵全都是用两只脚在不停地奔跑,从山海关到青云岭,两千多里的路,许多士兵几乎都耗尽了生命里最后一点能量,然后摔倒在道路,再也起不来。
今天凌晨,当前锋部队追上俄军的时候,许多士兵已经累的坐在地上不能动了,但一听说追上俄军,又立刻站了起来,杀向俄军中。
李秀成赶到战场的时候,俄军已经被击溃。中队到处在追杀四散逃跑的俄军,地上枪支和弹药扔的到处都是,俄军打完了炮弹的大炮也无人看管,就那么丢在战场上。
李秀成四处在寻找聂士成他们,心中暗自祈祷,聂士成他们千万别有事,终于在青云岭的山脚下,李秀成看见坐在地上的聂士成和冯子才。
脸上的硝烟和尘土还没来得及擦拭,已经砍的卷刃的大刀随意的插在身边的地上,聂士成和冯子才并排坐在一根粗大的原木上,这跟原木本是聂士成他们用来砸俄军的,现在上面还粘有俄军的血迹。
“聂大人,李秀成奉命前来增援。”李秀成快步来到聂士成跟前,立正,敬礼。
聂士成挣扎着要站起来,李秀成赶紧上前搀扶着被聂士成轻轻推开。
“你们是好样的,十天赶了两千多里的路程。及时地出现在战场上,没有让俄军老毛子跑掉。”聂士成尽量露出笑容,不过笑容似乎扯动了身上大小无数的伤口,疼的聂士成龇了龇牙。
李秀成心里一酸,赶紧握住聂士成的手道:“大人,您不必说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好汉。你们太艰苦了。”从天津到东北,李秀成也算久历生死了,天津一战,亲弟弟李时贤战死。可是眼下看见聂士成身为三省之总督。竟伤成这般模样,这一战的艰苦就可以想像了。想到这些,李秀成心里头是一阵后怕,真要是自己的援兵来晚了那么半步,聂士成他们也许就不能站在这了,自己又该怎么向杨一交代,跑了老毛子也就算了,折了聂士成,那杨一还不得心疼死了。
看头李秀成脸上地泪水都下来了,聂士成反而打趣道:“大老爷们的,哭个什么劲。”说是这么说,可是这番劫后余生,手下的两万五千将士还剩下几个?几天前还在自己手下活蹦乱跳的小伙子们,现在几乎全都牺牲在这山岗上,半数以上的死难士兵都找不到完整的尸首了。念及这些,聂士成心里酸楚。一股温热就涌入眼眶,赶紧回头看着身后的山冈。任一泓热泪在脸上流淌。
“命令部队,集合。”恢复过来的聂士成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半晌的工夫也没见集合号吹响,聂士成下意识的叫起来:“怎么不吹集合号?”
“大人,司号员他……”冯子才艰难的回答,心里却清楚的记得,年轻的司号员在身中数枪后拉响手榴弹的情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娃娃啊。
“赶紧让人喊话,叫第四集团军的兄弟们都到这来集合。”李秀成急忙下达命令。
“第四军的兄弟们,集合了。”瞬间山冈上到处都响起了喊声,这喊声在这空荡的山冈上来回的回响,越聚越大,召唤着第四集团军的战士们集合,召唤着这满山地英魂的集合。
“列队,报数!。”冯子才喊着口令。
“1、2、3……121、122、123。”报数的声音没有再继续下去,整个战场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安静的让人窒息。“124。”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宁静,一个被担架抬着的士兵艰难的举手,奋力的喊了一声,然后又无奈的垂下自己的手。
在场的所有将士,在这一瞬间都流下了热泪,虽然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但在这最后胜利的一刻,如何能不让人激动。
“兄弟们,我们胜利了!”聂士成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后,战场上顿时响起无数的欢呼声,胜利了!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几时有如此痛快的胜利,为了这胜利,多少英雄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大地作证,历史作证,满山的英魂作证,中华民族取得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抗击外辱的巨大胜利。
“听说你要见我?我就是你这次的对手,中国东北三省总督——聂士成。”
看着自己眼前站立的聂士成,听完聂士成的自我介绍,皮得落夫彻底的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聂士成身上的大小伤口让皮得落夫震惊了。皮得落夫整了整军装,来到聂士成跟前,猛的一个立正,然后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用华丽的贵族俄语说到:“您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我向您致敬!能败在您的手上,我毫无怨言。”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总督这个称呼,在中国意味着什么?翻译这一次没有结巴,而是很快速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表达清楚。
“不,你应该致敬的对象不是我,是所有在这次战斗中,为中华民族胜利而捐躯的英雄们,是他们用热血和生命,扞卫了中华民族的尊严和骄傲。”聂士成说完就转身和李秀成离开了,只剩下皮得落夫一个人在现场发呆。
北京,八百里加急把捷报传到北京后,满朝文武一片欢呼声,就连一向稳重的吏部尚书曾国藩了不禁热泪盈眶道:“壮哉!壮哉。”其他大臣们更是一片对皇帝和太后的歌功颂德声。什么“吾皇洪福齐天,太后洪福无力,佑我大清万年。吾皇万岁等等。”就没有一个人提到那些牺牲的战士们。
看着这些人的丑态,想着他们在私底下搞的把戏,还有一些人,表面上在欢呼,眼睛里充满怨毒和失望,杨一手拿战报。安静地站在人群中。这时候,杨一想起的却是元帅彭德怀在朝鲜战争胜利后说的一句话:“历史雄辩的证明,帝国主义只要在海岸上架上几门大炮,就能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透过垂帘,满心欢喜的慈禧注视人群里独自清醒的杨一,心中荡起一阵甜蜜,身子也不由发热,这时候慈禧想到地更多是杨一那健壮地体魄。
“哀家累了,今天就到这吧。杨大人留一下,哀家还有事和你商量,其他人退朝吧。”
东北,青云岭一战后,东北战局发展极为顺利,追击逃敌,肃清境内残敌的战斗进行的很顺利。先头部队一路追杀逃窜的俄军残余部队,两天之内就追到了中俄边境线上。这时候追击部队犹豫了,看着逃回国内地俄军残余部队,是追过去还是不追?这个问题太大,下边的人根本不敢自作主张,连忙上报。
接到报告的时候。聂士成和李秀成还在一起。李秀成猛的一拍桌子道:“追,为什么不追。老毛子能打过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追过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消灭逃窜俄军,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入侵我国的俄军逃过惩罚。”
“对,说的好,为什么不追?”聂士成也大声道。
中队乘胜追击,一举越过边境线,那些以为逃回国内就安全的俄军,还在睡梦中就做了中队的俘虏,除此之外,沿途的俄事目标,也都遭到中队毁灭性的破坏。军营、粮仓、弹药库,无一幸免。中队进入俄国后,一直挺进了一百多公里。
中队越过边界,这是俄国政府万万没有想到的,入侵中国的十万大军被全歼,这已经就够狼狈了,现在人家还打上门来了,可眼下俄国在远东已经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来阻挡中国人的前进的脚步了。得到战报,沙皇和他的大臣们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从西线调集大军,前往远东,阻挡中队地前进。
沙皇匆忙调集的军队还没有赶到战场,中队已经押着大批的俘虏,运走大批物资后,主动撤退了,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孤军深入可不好玩。
李秀成之所以敢越过边境,关键还是杨一在战前就有指示:“如果可能,就一定要打过边界,哪怕是过去一米也好,这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对将来在谈判桌上会有很大帮助,对沙皇俄国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历时大半年的抗击三队入侵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在付出巨大牺牲后,中队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先后两次俘虏英法俘虏多达九万,俄军俘虏六万,累计消灭敌军二十四万人,而中队也付出了接近十万人的沉重代价。战争既然结束,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大家在谈判桌上的讨价还价了。
1860年的年底,欧洲政局动荡激烈。中队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欧洲,世界突然发现了一只觉醒的东方睡狮,并为之震惊。纵横世界两百余年的英军,第一次在国际战争中遭遇如此巨大的惨败,国内反对派立刻大作文章,游行,示威,呼吁民众要求执政党下台。他们打出的口号就是:“让孩子们回家。”
反对党在英国各大城市都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伦敦、曼彻斯特、利物浦,游行队伍中的妇女和老人们,一面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一面高呼政府下台的口号。
虽然反战的势头很猛烈,但是也有一些死硬分子呼吁,扩大对中国的战争,大英帝国是不允许失败的,不过这些声音立刻就被淹没在人海里,没有任何回响。
面对反对党的兴风作浪,执政党也毫无办法,谁叫自己的军队吃了败仗呢,现在还有大把俘虏被人家捏着,还有大批士兵的尸体也要弄回来。但这些事情看起来不用他们操心了。首相大人很快就在有片反对的浪潮声中向全国民众表示道歉,然后在女皇的要求下,主动请辞下野。
反对党如愿以偿,得到了组阁的机会,新的内阁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组成一支谈判代表团,远赴中国。
法国,拿破仑三世的帝国也处在一片动荡中,战败的消息尤如一场瘟疫,迅速弥漫在整个法国,资产阶级的代表势力,又一次开始抬头,时刻要颠覆法国皇帝的统治。而邻国普鲁士更是在边境集结了大批军队,对法国领土虎视眈眈。这在一片混乱中,拿破仑三世的谋士们建议皇帝,当前第一要务就是和中国人谈判,无论如何也要把被俘士兵和战死他乡的士兵骨灰弄回来,这是安定民心的第一要务。
法国政府也很快派出了一支谈判代表队,和英国人一道赶往遥远的中国。
普鲁士,柏林大学,一群留着长辫子的少年们在一所中学内认真的求学,他们是杨一送到普鲁士留学的孩子们,他们是中国的未来和希望,就在中队胜利的消息传到柏林的时候,每一个孩子都骄傲地对着身边的人说:“我是中国人,中国胜利了。”原本在人群中略显自卑的眼神,现在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他们骄傲的话语,换来了周围民众羡慕的眼神,昔日的轻蔑和不屑,如今已荡然无存。中队战胜了世界上第一强大的英国,战胜了号称陆军世界第一的法国,战胜了素有“北极熊”之称的俄国,而且是同时战胜的,而且是全歼,这叫世界如何不侧目,叫普鲁士如何不羡慕,他们至今连对法国也没有单独战胜的历史。
美国,旧金山,这是一个浸满华工血泪的城市,无数华工以卖猪崽的方式运到这遥远的异乡,他们在这里过着最低等的生活,甚至连黑人都不如。
旧金山有一家中餐馆,迎接客人都是采用跪的方式,客人来了,招待们都得跪着伺候,1860年的年底,当中队大胜三国侵略军的消息传到这座城市,所有的中国人沸腾了,中餐馆的招待们也站直了膝盖,再也不跪着招待客人,他们的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抬的要高,腰比任何时候都挺的要直,
新加坡,史密斯和霍夫曼的船队,被困在这个地方已经快一年了,英国人对中国进行海上封锁,所有的船只都不得经过马六甲海峡,要不是他们的船队分别属于美国和普鲁士,早就被扣下了,当英法联军狼狈的逃回新加坡时,他们知道,海禁快结束了,果然,年底还没到,封锁就被解除了,久困于此的两中国人大朋友,立刻率领他们的船队赶往中国,船上装满了杨一急需的电报电缆,和一些技术的员。
霍夫曙和史密斯不愧为杨一的忠实朋友,在封锁的岁月里,他们完全有理由有机会脱离杨一,回国去发自己的大财,但他们没有这样做,也许是杨一的人格魅力让他们相信,中队一定会胜利,所以他们坚持下来,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动摇过。
北京,当李秀成和聂士成下令部队越过边界的消息传回北京时,朝廷里的大臣们又是一片恐慌,叫嚣着李秀成和聂士成两人大胆妄为,这般做法是要挑起两国新的争端,并扬言两人此罪当诛。
这些当惯奴才的人,怕的要死,他们只在乎自家的荣华富贵,几时把国家和民族放在心上,和亲王载平第一个跳出来向皇帝和慈禧太后进言道:“这两个奴才大胆妄为,没有圣旨也敢挑起两国争端,请皇上下旨把他们拿回来问斩,或许能平息友邦的怒气。”这些人,他们哪里知道,中队的主动进攻,更害怕的是俄国政府,俄国政府一败于克里米亚,二败于中国,连年的争战,国内消耗极大,而且两次战争都是赔本生意,西方的列强也都等着看俄国的笑话,沙皇统治下的农奴政府也并不平静,各种反抗运动此起彼伏,中队打过来的时候,远东以没有可战之兵。
面对戴平的话,杨一站出来冷冷的反问到:“聂士成和李秀成有什么错?俄国老毛子能打过来,我们就为什么不能打回去,你说这个话,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中国人,汉朝的时候,汉武帝还知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难道我们连古人都不如了吗?”
对于杨一的责问,戴平又气又闹,他本是皇亲,以前有谁敢这样顶撞他,更何况现在满朝大臣,大部分都站在自己这边,羞恼中的戴平忘记了这北京城里是谁说了算,怒骂杨一道:“你这奴才,这江山是我们满族人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这句话一下把所有汉臣都得罪了,就连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曾国藩也站出来说道:“和亲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李秀成和聂士成他们打了胜仗,他们有什么不对?就因为他们是汉人吗?难道你还要把所有汉人都赶出这朝廷不成?”
戴平一听这话,立刻醒悟过来,如今这北京城满族人说话已不算数了,就连皇帝说话也得看别人的脸色,一直以来,戴平都在暗地里勾结一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等待机会想夺回权利,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个按耐不住,把本性给暴露出来了。
戴平偷偷的拿眼睛看了看杨一,发现杨一一直在冷冷的看着自己,目光严厉,直入心脾,戴平不由打了个冷战,在看看满朝文武,这时候也都没有了刚才地闹劲,一个个都在那装哑巴。
杨一冷冷的上前,对皇帝和慈禧太后道:“皇上、太后,据臣调查,和亲王勾结外番,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请皇上太后定夺。”杨一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满朝文武都大吃一惊,戴平更是气急败坏的说道:“姓杨的,你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
“你要证据,那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杨一说着拿出一叠书信,呈给慈禧,慈禧一看,这都是戴平写给陕甘总督怡林,云贵总督阿达和,还有青海总督木里达,蒙古数个亲王的书信,信上对杨一大肆攻击,并提出自己在北京做内应,让他们等待时机,起兵勤王,戴平还以为自己这些事情做的机密,哪知道他的一切行动,早就被杨一的情报部门盯上了,这些证据也是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
帘子后慈禧看了这些书信后,冷冷的说道:“和亲王,看来你是嫌帽子太小啊,要不要我给你再做顶更大的帽子戴戴?”
戴平顿时就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冤枉啊,太后,奴才对大清朝是一片忠心啊?”说着不住的磕头,激动处又直起身子,指着杨一对慈禧道:“奴才的忠心,天地可鉴,可这姓杨的,他把持朝政,手握重兵,他才是要造反啊,奴才联络四方,就是要还政于我们满人啊。”
“狗贼,死到临头还要反咬别人,杨大人要造反,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没有杨大人和他带出来的队伍,这大清朝还能不能姓爱新觉罗都是另一回事,你竟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诽谤朝廷重臣,来人啊,给我拿下,把这狗贼给我斩首示众,抄他的家。”慈禧的声音冷冷的好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这时候,杨一仿佛看见一丝历史上那个狠毒的慈禧。
一个月内,杨一快速的行动,所有和戴平暗中勾结的官员都被突然拿下,押送到北京亲刑部论处,一百多名官员在这次行动中被诛连,问罪的问罪,砍头的砍头,把个菜市口杀的是血流成河,通过这次的行动,杨一基本控制了全国大部分省份,新的总督都是由杨一的人来担任。
处理好国内的事情,接下来就应该耐心等待三国的使节了。
圣诞节一过,英法两国的使节团就离开了各自的国家,坐上了驶往中国的航船,虽然两国政府并不甘心失败,但是残酷的现实使他们不得不低头,弱国无外交,今天的中国,再也不是往昔那个任人鱼肉的中国了,两国使节还在海上的时候,俄国政府也决定跟中国进行和谈,毕竟他们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对付中国,国内的事情就够沙皇头疼了,以前是落后于西方列强,现在看来,连中国也不如了,沙皇陛下深深的感到了改革的必要,要改革,就得有一个稳定的过内外环境,而中国是俄国最在邻国,搞好关系实在必要,就这样,俄国的使节团也顶着西伯利亚的寒风,从莫斯科出发了。
再次见到杨一,霍夫曼和史密斯都禁不住激动的热泪盈眶,北京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朋友之间信任的温暖却驱散了这无边的寒冷。
杨一紧紧握着两人的手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是朋友。”霍夫曼也和道:“对,我们是朋友。”史密斯和霍夫曼的船已经在天津靠岸,船上的物资还在卸货,两个人就已经按耐不住,连夜就赶到北京,杨一终于见到了自己期待以久的朋友和他们带来的电报设备和电缆。
在全国范围内铺设电报电缆,开通电报业务,这都是杨一最期待的事情,虽然现在还只是有线电报,但有了电报,各地的联络就方便许多,控制起来就更加容易,战争已经结束,国内的反对势力暂时也不敢活动,发展成为摆在眼前的迫切问题,中国需要大理的西方技术人员,这是杨一交给两位朋友的又一艰巨任务,回欧洲和美国去,中国愿意出高薪,请各种人才到中国来发展,杨一几乎已经看见,一场新的工业大发展,即将在中华大地上展开。
春节刚才,在大海上颠簸了一个多月的英法使节团终于看见中国的海岸线,并在大沽口登陆,而俄国的使节团也顶着漫天的风雪,来到北京,杨一没有见他们,皇帝和太后也没有见他们,而是直接把他们弄到天津,谈判的地点在天津,中方的谈判首席代表是杨一,一场讨价还价的谈判即将开始。
英法两国的使节团,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那些战俘了,尤其是英国使节,那些远在英国的老人和孩子们还都在盼着他们的孩子和父亲的归来,所以英国使节团到达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看一看那此俘虏。
战俘们被集中在大沽口新码头的建设工地上,原来的码头已让联军的炮火炸的没几分样子了,现在兴修新码头,让这些战俘来干活,也算是一种偿还方式吧。对于战俘杨一还是很宽容的,只要老实干活,棒子面窝头还是能吃的饱的,至于那些因伤被俘的,也给以治疗,治好了还得来这干活。对于杨一的做法,下面的人也颇有微词,说什么洋人在中国没少作孽,杀了他们都是轻的。杨一当场就批评了他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不是野蛮人,洋人野蛮是因为他们没开化,难道我们也去做那些没开化的事情吗?
其实杨一心里另有算盘,从这洋人的战俘身上,杨一仿佛看见了大理的铁轨,机车,还有各种机器设备,洋俘虏中还有不少人才,也要通过工作来发现,也得想办法留下来,多给点薪水也值得。
使节团来到战俘集中营的时候,这些战俘就好比见到亲爹亲娘一般的激动。使节团就是他们回家的希望,他们能不激动。杨一也算仁至义尽,放战俘们一天的假,让他们和使节团的成员们好好亲热亲热。
“纳尔逊议员,您还认识我吗?当初您当选议员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投您的票了,您能来中国太好了,您可一定得把我们弄回去啊。”
“哦!约瑟夫,你还活着,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可怜的孩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里还象一个皇家子爵?让你妈妈看见还不得心疼死?”
“嘿,拂朗说瓦,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哎呀,卡西莫多,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在中国呆着还好吗?别担心我们来就是要把你们弄回去。”
“什么好不好的。这场战争真是太恐怖了,能保条命就是万幸了,中国人也没虐待我们,就是干活累点。”
“对了,来之前我去了趟,梨撒那婊子还问起你。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去找她了。我还告诉他。你小子现在正躺在中国姑娘大腿上呢,哈哈!”
“哦,你还别说,我还真怀念那婊子白花花的大腿和肥肥的屁股,摸起来就是舒服。”
“尤里亚科维其,真的是你吗?真是太好了。你妈妈在我来前还一再叮嘱,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骨灰。”
“普里科夫,我太想妈妈了。对了,我家那婆娘没趁我不在家和别的男人勾搭吧?”
“兄弟,你别难过,你那婆娘你还不知道?你没走两天,就和普希银那小子勾搭上了。”
“妈地,回去我要和那小子决斗,敢上我老婆。”
洋人亲热搂抱的见面方式,负责看押战俘的中国士兵看了都觉得恶心,两个大男人见面就抱在一起,还一通乱啃,难道他们都是兔子?想到这点。士兵们也算弄明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战俘们住的窝棚里怎么老是发出怪叫了,原来……。
活着的战俘没被处死,受伤地也得到了治疗,至于那些治疗无效死亡地,就是他自己命苦了。看到战俘们没事,使节团的成员们也算放心了。英国使节团首席代表威尔逊当场代表三国使节团表示,一定会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回家,让他们耐心的等待。战俘们听了顿时欢声雷动,一个个似乎都已经看见了回家地船只在向自己招手。
说起谈判,表面上看起来是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冲突,实际上呢?谈判谈的就是实力,古往今来的谈判桌上,实力不济的一方是肯定要多少吃些亏的,当然也有实力不弱,但领导者昏庸,只想保个太平的,比如说中国北宋时期,宋朝跟辽国、西夏的谈判。
谈判桌上是平静的,双方再怎么谈不好也不至于掀翻桌子pk,工作都得在谈判桌下来做。朝鲜战争时期,中美双方,一边在板门店谈着,另一边在上甘岭对掐,那战斗打的一点也不比平时差,激烈程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小地上甘岭,双方也不知道丢下多少炸弹,死了多少人,目的就是为了能在谈判桌上说话大声点,腰杆子硬气点。
纵观整个中国近代历史,清朝政府没少跟人谈判,可是实力相差太多,在谈判桌上是谈一次,就得吃一次的亏。《南京条约》《北京条约》《中日马关条约》《新丑条约》条约是一个比一个惨,陪的银子一次比一次多,就是因为国家落后,政府。
如今作为战胜国,中国方面却因为谈判,在朝廷的朝会上又引起争端。原因很简单,大部分朝臣害怕了,他们害怕什么?他们害怕英法两国的舰队,他们害怕俄国在边界上集结地二十万大军。
为了这次谈判,三国可都是做足了工作的,英法两国地特混舰队就停在大沽口的外海上,虽然他们地陆军全军覆没了,可海军实力还在不是吗?这姿态就是在要挟,摆出付谈不扰咱们继续打的架势来吓唬人。英法两国派出了舰队,俄国人也没闲着,原来调来对付中队越过边界的二十万大军,没遇上中队,就干脆留了下来,也摆出一付随时要打仗的样子,目的也是为了在谈判桌上多捞些好处,为他们的使节团撑腰。说白了,这三国就是在做做样子,真要让他们打,英国百姓不答应,法国百姓要造反,至于俄国,他们太穷,再也经不起一场大战地折腾了。
三国一个个看起来来势汹汹,倒还真把这些一贯养尊处优的老爷们吓倒了,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都打算劝朝廷以和为贵,实在不行就赔个银子,咱们花钱买个太平多好,哪还顾的上国家的尊严,民族的脸面。
朝会之上,第一个跳出来说这番话的是礼部侍郎翁有元。在说了一大通洋人如何厉害的屁话后,婉转的建议太后:“如今咱们打了胜仗,这时候应该见好就收,免得真把洋人苦恼了,那海上地舰队,边境上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杨一还没表态呢,曾国藩就站了出来道:“翁侍郎所说的都是……屁话。谁也没有想到,一向以儒雅自居的曾国藩居然骂出这些市井粗俗之言,显然是气及了。当初被石达开打的要跳鄱阳湖,也没见他说过半句粗话,对敌人都骂不出粗话,对自己同朝为臣地礼部侍郎却说了粗话,怎么不叫人吃惊。
翁有元也没料到,曾国藩会有如此表现,吃惊地目瞪口呆,半天才说道:“曾国藩,你……你真是有辱斯文。”翁有元这个人杨一知道,进士出身,是科举从仕的产物,此人才士还是有的,当初在地方做官的进修。倒也算个能吏,胆子小,如今能做到二品大员,靠地是巴结前上司肃顺。官做的越大,胆子也就越小,不过捞起银子来胆子可没小过。如今这朝廷里的官员,连杀带关。能用的已经不多,所以这些人也就暂留了下来。国家这么大,总得有人来管理。
杨一也知道,如今这朝廷之上,和翁有元想法一样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同盟者是叫洋人给打怕了。原本杨一还打算力排众议,主张在谈判中采取强硬态度,没想到曾国藩倒先站了出来。
“太后,请原谅奴才的粗俗之言,可是绝对不能按翁有元他们说的那样去谈判,真的如此,实在是有辱国体。我中华堂堂上邦,打了胜仗,我们不要赔偿还可以说是宽宏大理,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可反过来倒赔银子,这是万万不能地。”曾国藩这话还没说完,杨一差点没当场摔倒,还以为曾国藩会力主强硬,没想到,他打的算盘也不怎么高明,不要赔偿,宽宏大量,以德报怨,开什么玩笑。打的这么辛苦,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白打了吗?没想到,曾国藩到底还是个迂腐的夫子。
不要赔偿,门都没有。洋鬼子这些年在中国捞的好处还少吗?如今总算拿着他们地小辩子了,不大做文章,怎么对的起死难的新军将士。
杨一这边正盘算着呢,垂帘后的慈禧开口说话了:“杨大人,您的意思呢?”
杨一上前一笑,回答慈禧道:“太后,臣也以为可以不要他们赔银子,但咱们不能倒赔银子。”杨一这话一说,满朝的大臣们都面露喜色,就连曾国藩也得意的捻着胡须,连杨一也赞同他的看法,实在是有面子。
“不过……”杨一话锋一转,接着说到:“臣少年时曾游历西洋,西洋人科技昌明,他们有火轮船,有火车,有电报,有先进的机器,这些东西咱们没有,所以咱们可以管他们要这些东西。”杨一这话一说完,曾国藩立刻就想说些什么,但杨一很快又接着说到:“如今这年月,落后就得挨打,咱们国家无论人口,国力,都不必西洋各国差,咱们的瓷器,茶叶,到了外国都是好东西,他们得花大价钱来买。可咱们怎么还是老打不赢人家。就是因为我们落后了,落后了,怎么办?只有迎头赶上。”
说到这,杨一环视一周,发现朝臣们也都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连曾国藩也都在沉思状态,杨一接着说道:“臣以为,此次大胜洋人,可以做为一个契机,咱们和洋人通商,但是要本着公平的原则,至于鸦片这祸国殃民的东西,要坚决杜绝。咱们可以派人到西洋去,去学习人家先进的技术,学习人家的海军,工业技术,还可以引进洋人先进的机器设备,总之一句话,洋人好的东西,咱们都要学。至于这次谈判嘛,臣请求太后,交由臣全权处理。”
“行,都依着你吧!”慈禧这话的口气,让朝上的大臣们听的觉得怪怪的,怎么象个小媳妇在和丈夫说话的口气?不过谁也都只是想想,没敢往心里去。他们哪知道,如今的慈禧,实际上那就是杨一的小媳妇,两个人隔三岔五的找地方幽会,那场面的慈禧,比起现在那可腻味多了。
对于洋人摆出的架势,杨一回应的办法就是拖。
洋人不是把舰队都开来了吗?想吓唬我?行,看谁耗的起,反正天津的码头上的活还得有人干不是,俘虏用起来多好啊,还不用给工钱。拖上十天半个月的,看你们着急不着急。
杨一这一手可把三国的使节团给急坏了,现在各国国内都跟开锅的水似的,皇帝首相们都盼着早日谈判结束,战俘们回家,好安抚民心。可中方代表老不出面,平日里招待倒是蛮客气的,好吃好住,可这些代表们哪有多少心思来享受,都跟热锅上人的蚂蚁似的。接连派了几拨人到北京去催,十天之后,杨一才回了一句话:“你们的舰队炮太多,我害怕。”可那口气里哪有怕的意思。
代表们接到这回话,恨不得把杨一给撕了,可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更何况自己的小辩子还捏在别人手上,这十几万俘虏,背后可是全国百姓的眼睛啊,真要把杨一惹急了,这野蛮人把俘虏都给杀了,他们也别回去了,直接就跳海得了。
代表们都不是傻子,这舰队不撤退,估计地谈判也是开始不了的,于是英法两国的舰队立刻就起锚,回它的新加坡基地去了。至于俄国人,二十万大军也只是说出来吓唬人的,实际上远东那地方鬼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部队的补给就是笔大开销。二十万大军的主力早已经撤退的差不多了,留下的不过几万人马,就算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挑衅对面的中队,那可真地是十万大军啊,而且只多不少。
舰队撤走了,代表们又派人来催,这回总该开始谈了吧?结果杨一回话了:“我跟你们说,这就对了,做人要厚道,谈判要有诚心,你们说说看,我有拿部队吓唬你们嘛?”代表们嘴上不说,心里头骂:“你是没拿军队吓唬我们,可这是你的地盘,再说了,新修的大沽口炮台大家都看见了,那炮台上的七八百门大炮不都是英国货吗?虽说是英国制造,可打起英国舰队来一样好使。
既然是谈判,大家都得老实的坐下来,一方漫天要价,一方落地还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谈判的第一天就陷入了僵局,杨一干脆就甩手做人,不和三国的使节jy了,谈不扰的原因很简单,双方在这场战争的性质上起了分歧。
双方谈判代表屁股还没坐稳,英国使节团首席代表威尔逊就站起来说:“现在,我们就中国方面挑起的这场战争进行和平谈判。”
靠!杨一在心里头暗暗骂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谈判还没开始,这就要倒打一耙,”杨一还没开口呢,曾国藩老先生倒气的先站了起来,一脸铁青道:“这么说是我们侵略你们了?请问阁下,中队的哪一只脚踏入贵国领土了?”
“不错,贵队是没有踏入我国领土,可是,这场战争是你们挑起的,应该由你们来承担一切后果。”威尔逊居然还振振有词,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
杨一再也按捺不住,在一旁冷冷的插了一句:“威尔逊先生,我倒要听听你的说法,怎么就成了我们挑起的战争?”杨一这话先是用中文,后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威尔逊也没想到,杨一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还是牛津味的,当时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恢复,接过杨一的话道:“杨中堂,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应该是您在天津城外,伏击了英法两国要求修约的使节吧?要不是您用暴力阻止了我们修约的行动,我国怎么会再次出兵中国,这战争难道不是你们挑起来的吗?”威尔逊居然还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声音也更大了。
杨一算是明白了,他们是准备耍赖了,曾国藩老先生又一次站起来,把话接了过去,这位老先生,对这次谈判极为上心,主动向太后请求出席谈判,慈禧征求杨一的意见,杨一考虑到曾国藩在朝廷中的威望,觉得让曾国藩来见识一下洋人的霸道也是件好事,或许曾国藩受了教育,或许今后会对自己的事业能大力支持,得到曾国藩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一大批中国汉文人代表势力的支持,所以也就同意了曾国藩的要求,没想到老先生岁数不小火气也不小,让洋人这么一赖皮,先坐不住了,话又说回来,洋人也太霸道,威尔逊这种说法,根本就是强盗逻辑,换谁来谁也坐不住。
曾国藩虽然恼火,不过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条理,还没被威尔逊的话气晕了。
“威尔逊先生,我倒要请问你,修约是否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你们在本国没有答应的情况下,强行要求修约,在被我方拒绝后,联军炮轰广州,抓走了我两广总督叶大人,请问你们是来修约还是来打仗的?再有,你们地修约军队都打到天津了,我们抵抗一下,倒成了挑起战争,难道真的要等你打进北京城,我们也不能抵抗?”
威尔逊被问的哑口无言,一直以为中国人软弱,是属柿子的,想怎么捏都行,以前的几次谈判,都是洋人说了算,他都忘记了,这次谁是战胜者,还想照过去的老皇历来。
“曾大人这番话说的好,我看啊,就他们这态度,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先回去吧,等威尔逊先生和他的同伴们想清楚了,我们再谈。”杨一说着就站了起来,一付要离开的架势,这一次,杨一没有用英语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