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阿爸,三妹这才女名不副实啊,说出去丢我们老孟家的人。该上学继续让她上,每天让她写三张大字。还有,书房那些字帖,也让她继续临摹,阿妈你监督!”
孟秋绝望。
二哥你都要走了,还给我布置作业?当个人吧!
“二哥,我恨你!”
山阳寨大路口。
此时,所有的寨民都悉数聚拢到了一起,望着不远处正骑在一匹老马上的孟夏,各个都异常的不舍。
他们在山里住了一辈子,对山外有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尤其是还有孟阿烈寨主这个反面教材的情况下,这些叔叔婶婶五大姑八大姨们,内心别提有多担心了。
更何况,孟夏还是特殊的!
别看孟夏年纪还小,但在村里是最好的猎手。
孟夏联合附近十村八寨,修建了一条通往沛水镇的路,带领大家赚到了钱。
在所有人心中,孟夏就是顶顶的男子汉。
在这年头,离别真可能就是永别。
所以,来送别的都分外感伤。
不时有煮熟的鸡蛋,腌好的果干,熏制的肉干,纳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千层底儿等等物件儿被送了过来。
孟夏一时都应接不暇。
“孟夏你这个缺心眼的混小子,我就说我家枝儿长得如花似玉又早早对你死心塌地的,咋我好说歹说你都不肯娶她你这是嫌弃我家枝儿是村姑啊!”
孟夏的脸顿时黑了,无语道,“婶儿啊,枝儿妹妹现在才八岁啊?你天天跑到我家来说亲,我能下的去手吗?”
“枝儿才八岁,你嫌弃她太小,那我家莲儿呢?她可和你差不多大!可怜我家莲儿,一颗心错付给了白眼狼”
孟夏:“”
你家莲儿长得如花似玉,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你良心不会痛吗?!
在莲儿羞恼跺脚,男人们的喝斥和女人们的声讨中,孟夏和家人们最后完成了道别。
唏律律!
伴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山阳寨的景色也慢慢远去。
感知到那始终不曾离开的目光,孟夏心头也不由微微荡漾,难免有些伤感起来。
活了两辈子,孟夏自认没少历经离别。
但这次离别,滋味却格外的不同!
想了又想,孟夏回头大喊道,“阿爸、阿妈、三妹,各位叔叔婶婶,我孟夏发誓,此去肯定混出个人样!”
山寨里众人齐齐叫好。
或是情绪到了,寨主孟阿烈忽然大声喊道,“夏哥儿,我相信你,但千万要小心狐狸精,越是漂亮的越不能信,裤腰带千万要绑紧了!”
此言一出,男人们立马大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所有小姑娘则臊红了脸。
至于那些已经嫁人的妇人们,纷纷啐了一口,大骂孟阿烈为老不尊。
钟宁:“离乡别愁我也理解,但我们不在沛水镇歇脚的话,可得加快脚程了,不然天黑前可赶不到下一个镇子。”
孟夏:“既如此,那就全凭钟兄安排了。”
“驾。”
“驾。”
伴随着两声马鞭声响,马匹当即加快了脚步。
三道身影就这么迎着朝阳,越走越远!
待到孟夏和钟宁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聚拢在山阳寨门口的乡亲们这才慢慢离去。
至于父母,在乡亲们好劝歹劝之下,总算是回到了家中。
但时间没过多久,三妹孟秋就惊叫了起来。
“阿爸阿妈你们看!”
原来,孟秋从她的枕头下,发现了由碎花布包裹着的银子。
粗略一看,能有三四百两的样子。
看到这些银子,孟孙氏顿时急了。
“夏哥儿咋把这么多银子都留下了?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咋这犟呢?”
孟大山也不由沉默。
他理解儿子想让家里更好过的心,但儿子钱带少了,他也担心啊!
数息后。
孟大山板起脸喝道,“大惊小怪什么?夏哥儿的本事你们难道还不知道?”
一家之主开口,母女俩不敢再多言,但家中气氛难免沉郁下来。